【第一夜】
越堕落，越快乐
/条你，BG
李马克X你
懵懂少年X特殊行业女子
背景/1950S
新加坡
反对英国殖民政府
workeryou/xing
（一）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收音机里女歌手娇媚的嗓音掩盖住了窗外you/xing队伍的口号脚步声，还有那石块掷在玻璃上的稀里哗啦。
一连好几天，新加坡都没有下雨。
热带的海风夹着毒辣的日头
吹得人的嘴唇起皱，皮肤干裂。
牛车水的阿妈阿婆搬着小凳，堵在门口，一天到晚，骂骂咧咧，叫苦不连。
还有地痞流氓，趁着这动乱打杂抢烧，唯恐天下不乱。
隔壁广东婆的茶馆还是麻将声不停，噼里啪啦的洗牌声，和放炮似的，伴着对面舞厅的音乐拍子，此起彼伏。
狭小闷热的屋子里，摆着一张窄窄的床。
窄窄的床上，叠着两个人。
你扒开盖在身上的苹果绿被单，喉头干得冒火，刚想下床去接杯水，却因为躺在胳肢窝下的重量无法动弹。
躺在你身下的男人，蜷曲着身子，以婴儿躺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抱住你的腰。
你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试图拨开他那只像铁柱一样的手，刚移开一点点，手又环了上来。
你唉！真系冤气！
你学着隔壁广东婆的语气，重新躺回去，放弃了抵抗。
对面舞厅的招牌霓虹灯光似一道彩电，打破玻璃，从窗口斜劈进来，映着男人雪白的背脊、侧脸，还有他嘴唇上冒出的几根青色的胡茬。
他的呼吸时缓时急，喷在你的脸上，和你的鼻息搅在一起。
你顺势转过头，借着舞厅照过来暗红的光，盯着他看：
他瘦削的脸庞轮廓侧映着枕面上，颧骨高耸、棱角分明，两颊却没有了肉，坍陷下去。
你伸出手，首先是摸着枕头上的影子，然后一点点，一步步摸上了他挺拔的鼻子、浓郁的眉毛……他丰盛的黑发倒竖着，像一根根坚硬的松针，扎得你的手生疼。
李马克怎么了？
他半睁着眼，昏懵地看着你，一溜青光无辜地射过来。
你摇摇头，继续用手去熨平他皱起的眉头，两只脚像蜿蜒的蛇，灵活地缠上了他的腰身。
（二）
【一周前】
这几天you/xing，街上乱，几个熟客都没有来。
你蹲在窗台上，嘴巴叼着长长的烟管，对着空气吞云吐雾，桌台上的收音机断断续续地播着动乱局势和戒严的消息。
播音小姐平淡单调的语气听起来冷漠又恼人，你松了松领口的旗袍盘扣，推开木窗，给闷热的房间通通风。
“噗通”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挂衣服的杆子径直砸下去，你慌忙地探头去看，朝外面伸出了半个身子。
楼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背心，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他仰起头，朝你的方向看去，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泛着清澈的水光。
落日的余晖斜照过来，映着他肌肉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他的目光落在了你领口半露的红色上，蜻蜓点水般，急速又瞥开，害羞地扭过头去。
你被他的反应逗得开怀，仰着头抚掌娇笑，听着你的笑声，他的头越来越低，却又控制不住地向上抬眼。
五分钟后。
一句“天气热小哥上来吃块西瓜吧。”
他滚到了你的床上去。
起初，他咬着嘴唇，无措、羞涩地看着你。
慢慢的，在你手指的带领和指引下，他像是发现了新世界，没过多久就可以自己掌握主导。
春潮褪去后，
裹着一身汗，你们头顶头，额贴额，在枕头边聊天。
你“李马克？你是外国人吗？”
李马克“不是，只是在战乱的时候被英国人收养了。”
你“哦，可外面的人闹着赶你们这群洋鬼子出去呢……”
李马克是呀，我那不负责的老子，害怕得很，早早丢下我，逃回他老家去了……你……会赶我走吗？”
你推开了他的胸膛，捏了捏手指，
轻笑着：
你“我只认这个。”
李马克“可我……没有钱……”
他扑过来，轻咬着你的耳垂，伸出手搂住你的胸脯。
你“没关系，我有。”
你翻过身，也抱住他瘦削的背肌。
（三）
“今日又有……多家中学学生加入罢课潮流，响应支持工人，反对殖民政府……”
收音机……好像快炸了一样，说的话全都前言不搭后语。
热气卷着街口停着的汽车的呜咽轰鸣、小贩的叫卖呐喊声一阵紧，一阵松地席过来，渗进你的皮肤，你渐渐合上钝重的眼皮，湿漉的后背整个粘在藤制的凉席上。
你想，明天一定要扔掉那只废铁。
（第一夜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