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离开地牢,先去江澄的住处报了平安,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雅室里,依旧不见孟瑶的影子。已经有几天了,孟瑶都不在岐山。
孟瑶能去哪呢?
阿瑶向来省心,从不晚归,来去都会提前报备。可这次,阿瑶已经不在两三天了。莫非是出事了?还是金光善又找他了?
“姐姐在想什么呢?”薛洋神出鬼没的,每次都致力于吓到温柔,但每次都没有成功。
“我担心阿瑶,他已经三日未归了。”温柔皱眉,“希望不要出事。”
“出什么事?小矮子他自己下山了。”薛洋道,“小矮子之前听说云深不知处被烧了,他担心蓝曦臣,所以就下山了,往姑苏那边去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薛洋拉长了声音,忽的一笑,“不过我忘了。”
“……”温柔重重地松了口气,舒展了眉头,随后无奈地看着薛洋:“你啊。”
薛洋突然贴了过来,甜腻的呼吸打在温柔的耳边:“姐姐生气了?”
夜深露重,温柔在外面站了许久,身体冰凉。忽的有一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边,霎时她的寒毛便立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领地被侵略者入侵,猎物被猎人锁定,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而温柔也没想逃避。她揉了揉耳边的皮肤,努力让自己适应薛洋靠近带来的温度与不适,没有躲也没有避,抬头直直对上薛洋的眼睛,眼里是溢满的,独属于薛洋一人的温柔:“没有,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
知道孟瑶没事后,温柔放心了。一夜好梦后,温柔便去了教化司。
魏无羡被放了出来,浑身是伤,不过上过药了,看上去就是惨了点,但其实并无大碍。有事的是温情,她被温晁带到教化司来,还以为自己昨天去地牢帮了魏无羡的事被发现了,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
晚上回了雅室,薛洋侧卧在温柔床上,撑着头幽幽地看着进门的温柔。
“姐姐——”薛洋故意拖长尾音,显得有些幽怨。“阿洋等了多久了?怎么不用饭啊?”温柔瞧了眼桌上的饭菜——好好的放着,没有动过的痕迹,也没了热气,想来放了很久,都凉了。“也没多久。”薛洋起身,坐到桌旁,漫不经心地拿着筷子就夹了块菜往嘴里放:“就一个时辰吧。”温柔夺过薛洋手中的筷子:“都凉了,重新做一份再吃。”温柔招来侍女,吩咐她重拿一份饭菜。侍女走后,温柔坐到薛洋身边道:“今日温晁又为难他们,所以迟了一个时辰。以后若是我回来的迟了,洋洋就先吃饭,不必等我的。”闻言,薛洋阴鹫地目光落在温柔的身上:“你让我不用等你了?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天天照看也不嫌累吗?”“阿洋?”温柔怔了怔——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呢?“姐姐,你似乎有一点没弄明白。你是我救的,你整个人整条命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要为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而忽略我。你明白吗?”薛洋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温柔听完,却笑了:“洋洋这是吃醋了?好酸呐。”
薛洋:“……”突然气急败坏,“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不是不是。”见自家小狼崽真的生气了,温柔赶紧收起嘴角的笑,正经起来,解释道:“我娘其实是有家人的。她本是世家子女,只因资质太差而无法修炼。后来,我娘喜欢上我爹,就偷偷同我爹一起离开了。就在我去云梦的那几天,我找到了娘亲的姐妹。原来娘亲和莲花坞的江夫人是一母同胎的姐妹!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江夫人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娘亲又活过来了!江澄是我的表弟,魏无羡是江澄的好兄弟。我既有余力,就必须看顾一二。”
好吧,原来是表弟。
“那你那天问我锁灵囊……”薛洋略一想便明白她是为谁准备的了。虽然不是很想帮忙,但既然是温柔相求,那就下不为例。不过——
“两个大男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用你操心?你最好不要天天去看顾他们,不然我让他们多吃点苦头!”
“好好好。”对叛逆期的少年,还是要顺毛的。至于江澄和魏无羡……洋洋说的有道理,两个大男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