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兰在家里照顾了赵柔好几天,直到身上快要没有银钱了,虞青兰才又推着糖车出门卖糖。出门时,虞青兰叮咛万嘱咐,让赵柔一定要锁好门。
虞青兰刚走,刘刀便带着小弟跑过来敲她的门。
“赵柔!你给我开门!快开门!”
又来了……赵柔咬紧唇瓣,拿起她这几天偷偷藏起来的木棍,站在院子里,目光紧紧地盯着被敲的“嘭嘭”作响的大门,呼吸声轻之又轻。
突然,外面的敲门声停了。刘刀的两个小弟翻墙进来,当着赵柔的面打开了大门。
门开了,刘刀闯进来,凶狠道:“赵柔!你还敢告状!”
“滚出我家!”赵柔恶狠狠地用木棍指着刘刀。
“你别以为一根破木棍就能吓到我!”刘刀道。
赵柔紧张地咽着口水,握着木棍就要冲上去。正在这时,赵柔听见刘刀身后传来一声——
“喂。”
这是赵柔与薛洋的第一次见面。薛洋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看上去瘦瘦小小,一张小脸也脏兮兮地。他从刘刀身后绕到赵柔面前,开口道:“我帮你打跑他们,你给我糖当报酬。”
赵柔还没反应过来,薛洋便抢过她手里的木棍对着刘刀几人一顿猛打。刘刀被打得抱头鼠窜,就是这样还不忘威胁:“薛洋,你给我记住了!”
都跑了,薛洋放下木棍,转身面向赵柔,朝她伸手道:“糖。”
“今、今天没有,阿娘把糖拉出去卖了,我一个没留。你明天再来吧,我把糖给你。”
薛洋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好吧。”
那天刘刀抢了糖便到处炫耀,薛洋也想吃糖,可他不想去抢,那就自己挣过来!自己帮忙打跑刘刀,收一下保护费,就几颗糖,也不过分吧?
后来……后来薛洋就成了赵柔的专属保镖。只要虞青兰不在家,他就会来陪着赵柔。而赵柔,不论薛洋来不来,她每天都给薛洋留一些糖。
有了薛洋,赵柔是吃了颗定心丸。可虞青兰每日回家的神色却愈加难看。
那天,虞青兰没有上街卖糖。而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男人。
赵柔听见敲门声,警惕地问:“是谁啊?”“小姑娘,这里是虞青兰家吗?”门外的人问。
赵柔没听过这人的声音,故而道:“不是,你找错了。”
“是吗?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啊。”那人意味深长道。然后,赵柔听见他道:“萍儿,开门。”
“是,父亲。”
赵柔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打开了。而她,被门撞的后退好几步,摔坐到地上。她愣愣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人,内心疯狂地不安着。
那个中年男人,赵柔记得——那日在医馆,赵柔一直忘不掉他落在娘亲身上的渗人目光。
“你要干什么?”赵柔问。
常慈安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听说青兰病了,我来看看。你就是青兰的女儿吧?不错,机灵可爱。”
“你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赵柔从地上爬起来,想把常慈安推出门。常慈安目中显出一些戾气,不耐烦地欲要发作时,屋里的虞青兰开口问:“柔儿,怎么了?”“是我来看你,谁知这小姑娘还怪可爱,不让我进呢。”常慈安大声道。
“哐当”一声,似是虞青兰在屋里碰碎了什么东西。
常慈安对站在一旁的温文尔雅的少年道:“萍儿,把你柔儿妹妹带出去玩玩,爹有事要与你虞姨谈谈。” “是,父亲。”常萍将赵柔抱进怀里,脸上的笑容温柔多情。他轻声哄着赵柔:“柔儿妹妹,父亲有事同虞姨谈,哥哥先带你到别处玩一会。”
“不要!我不去玩!我不走!”赵柔拼命挣扎。可常萍面色不改,轻易地便把赵柔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