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达是一个很古老的国族。
这种古老和它的时间无关,这和它的能力有关系。
国族想要留的久远。
就一定不能善良。
尤其是,这座王城里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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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歌是贵族之后。
从小到大,她听这样的话听过无数次,无数次。
她知道罗科达的残酷和,背后的鲜血淋漓。
阮长歌不能善良。
这是母亲死去那年,对她的要求。
不要善良。
永远不要善良。
她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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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一年,张艺兴封伯爵那日。
阮长歌第一次见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他看起来太干净了。
完全不像是一个罗科达伯爵继承人,更像是从未沾染世间尘埃的娇柔公子。
也许吧。
阮长歌想着。
世界上有这般善良的人,能生存下去。
阮长歌。
忽然想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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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你好。”
张艺兴主动和自己打了招呼。
阮长歌“您好,恭喜伯爵大人加冕。”
张艺兴温柔地笑了笑,他似乎比谁都看淡这件事情。
他缓缓张开嘴唇,眸子里带着星辰万般。
张艺兴“希望你女爵加冕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你纯洁如百合花一般善良。”
纯洁如百合,坚贞,忠诚,善良。
阮长歌傻啊,她以为这是张艺兴对自己的好感。
她以为张艺兴说的就是他所喜欢的人。
结果,她想办法把自己变得善良,坚贞。
她在等,等二十五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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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歌没看见他。
在女爵加冕的典礼上,阮长歌不曾见到张艺兴。
阮长歌“今日Lay伯爵大人并未前来吗?”
侍女点头。
阮长歌的心,比十二月飞雪还要冷。
也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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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到张艺兴。
张艺兴“吓傻了?”
阮长歌“你......”
面前的张艺兴失去了全部的伪装,却那么冰冷。
张艺兴“不是想见我吗?我听说,你喜欢我?”
这句“喜欢”真的很不值钱。
张艺兴“我随口一说,我可不相信罗科达这个该死的地方,有喜欢这种东西。”
阮长歌“那你为什么?”
张艺兴忽然笑了。
张艺兴“为什么对你说那些吗?为什么对你说纯洁如百合那种话吗?”
“因为,你乖啊。”
“适合,做我的眼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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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歌,就是这样成为张艺兴的傀儡的。
为张艺兴的目的,付出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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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现在。
阮长歌看着面前替自己挡着张艺兴的边恩贤。
忽然想起了张艺兴那句话。
“纯洁如百合一般善良”
原来,这世界上,真正像百合花一般的纯洁善良,是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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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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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我不爱你了。
年少惊鸿一眼,换来的永远是理所当然。
你对我的喜欢,对我的爱,对我的付出。
全部都视为理所当然。
惊鸿一眼。
比不得黄粱一梦。
你是我年少最大的一场梦。
如今,梦醒。
人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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