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书房里,魏无羡进去后中规中矩的行了礼,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么僵着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
魏无羡蓝先生,据上次听您说学已有十几年,不知今日叫我来可有什么要教诲?
要魏无羡不说话实在是太难受了,关键是尴尬呀!还不如给个痛快。
蓝启仁你要如何才肯离开忘机?
魏无羡为何我要离开他?
蓝启仁荒唐!难道你要毁了他一辈子吗?
魏无羡我做事只凭问心无愧,我们可有伤天害理?可有助纣为虐?可有持强凌弱?怎么就碍着你们了?
蓝启仁你们违背伦理,只这一条就不能容许!
魏无羡呵!谁规定的?世间这么大万物皆有因果,谁能说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又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我们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而恰好他是蓝忘机,我是魏无羡而已。
蓝启仁一派胡言!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把祖宗实践出来的路给否定,就是有你们这些思维不纯的异类,世间才有这么多纷争。
魏无羡难道要像你教出来的人一样个个都没有感情?像个傀儡,按照你规划好的路走完一生?你凭什么帮别人做决定?!
两人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说越激动。
蓝启仁住嘴!总之我不允许!
魏无羡你……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人!
蓝启仁我冷血?你以为忘机他爹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就是因为被感情蒙混了理智,修仙之人绝不能重情!
蓝忘机叔父,我等了他十六年,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愿意脱离蓝氏。
蓝忘机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进来拉住有些激奋的魏无羡,阻止了他要说的话。
这句话像颗炸弹,把在场的两人轰得呆在原地许多都反应不过来,当事人仿佛没有察觉,继续淡定地道:
蓝忘机叔父,我知你是为我好,可魏婴是我这辈子想要守护的人,请成全。
好久,蓝启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沧桑和反常的轻描淡写。
蓝启仁忘机,你应当知道蓝氏不是说脱离就脱离的,你觉得你受得了九九八十一道戒鞭吗?
魏无羡什么?!你们是想要他的命么?
蓝忘机后天,我宣布兄长为仙督之后便来领受,还了叔父的教导之恩。
向蓝启仁行了告退之礼,拉着神色不满的魏无羡走了。
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罢了,自己终究是老了,这孩子比他爹还要宁执和决绝,想走就走吧。
魏无羡蓝湛,你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说那样子的话,我不需要你为我这样做,我会愧疚会一辈子不得安宁!
猛得把他抱在怀里,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经过,只想好好安抚怀里的人。
蓝忘机是,我是疯了,很早以前就疯了,你要是愧疚,就拿一辈子来还我好了。
魏无羡八十一道戒鞭,你当是开玩笑吗?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刑,什么也做不了。
魏无羡眼眶泛红,戒鞭之痕之所以去不掉,那是因为鞭鞭见骨,不敢想象,八十一鞭下去那是怎样的惨烈,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蓝忘机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蓝忘机你不是说过男人身上留点疤很正常,而且还是为喜欢的人留,我希望你能记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