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精从人堆里钻出,湖心亭中好几个人僵立在那里。
湖心亭里摆了几盆牡丹,一枝牡丹斜斜的插在盆里。
一个侍女眼尖,叫着鹌鹑精过来,鹌鹑精走上前去。
路人1“藤花姐姐,快来看看这盆牡丹,它好像快死了。”
死了?
出于职业感,鹌鹑精向前迈了一大步,仔细检查牡丹。
牡丹花梗翠绿,叶子低垂显深绿,花萼暗淡,明显是虫害所致。
可今天早上搬出门的时候依旧还好好的,为什么没隔一段时间,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鹌鹑精用手细细抚摸牡丹的躯干,终于在一片叶子的下端摸到一个凹陷。
鹌鹑精将那片叶子倒着提起,一条与周围截然不同的轮阔引起了鹌鹑精的注意。
鹌鹑精还是在老夫人到之前处理好了,跟老夫人前来的管事在一旁为鹌鹑精擦了一把泠汗。
那株牡丹虽然没有其他几盆牡丹生气盎然,勃勃生机。
至少那盆牡丹已不再发焉,整个牡丹的花瓣的颜色也开始鲜艳起来。
老夫人对牡丹无话可说,让鹌鹑精退下,转身训斥惹事的几人。
鹌鹑精在回花房的路上看见了一翩翩公子,长得比鹌鹑精救的书生还好看。
这翩翩公子一身绫罗绸缎,应该是花会特意请来的贵客。
鹌鹑精不敢造次,低头走过,可公子停下步伐,对鹌鹑精问客房的位置。
鹌鹑精喜极若狂,不管其他,在前方为公子带路。
鹌鹑很少来客房,但总听闻其他丫鬟聊起客房。
穿过垂花长廊,跨过鲤鱼池,路过秋枫院,鹌鹑精把公子顺利带到客房。
客房是个偌大的院子,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似锦落。
似锦,似锦,前程似锦。鹌鹑精念叨了几遍。
公子就这么站在院子里,鹌鹑精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是他的,不敢随意引路。
鹌鹑精惴惴不安的问公子,是否愿意去花房去赏一会花。
公子沉默半响,鹌鹑精抬起脑袋看他的反应,公子点头了。
鹌鹑精欣喜的往花房走,鹌鹑精把公子带到花房后面的小亭子。
鹌鹑精奉上茶点,行礼告退后还嘱咐两个小丫鬟照顾好他。
鹌鹑精找的是西院的管事嬷嬷,向她禀告公子的事。
管事嬷嬷让身旁的丫鬟给鹌鹑精一对银耳环,告诉鹌鹑精不要让公子乱走。
鹌鹑精应下,见管事嬷嬷还有别的事做,主动告辞。
公子在黄昏时被老夫人房的画梅姐姐和栀子姐姐带走。
老夫人出行常带栀子姐姐与画梅姐姐,老夫人房中共有四个一等丫鬟,故而其他两位姐姐稍逊栀子姐姐与画梅姐姐。
栀子姐姐临走前对鹌鹑精说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画梅姐姐褪下腕间的红玛瑙手镯放在鹌鹑精手里。
鹌鹑精眼睛死盯着红玛瑙手镯,栀子姐姐就当同意了,鹌鹑精也不顾枝头的麻雀的叽叽喳喳。
鹌鹑精走到鲤鱼池上,心里仿佛有千万只小鹿乱撞。
鲤鱼池上有一道浮桥,桥中有一个供人歇息,喂鱼的长廊。
鹌鹑精远远望去,长廊上空空荡荡,哒哒哒的跑到长廊下面躲好。
从怀里抽出一块折叠好的纸张,鹌鹑精打开,借助月光看,上面写着:
藤花亲启
藤花:
三日不见,吾念汝之甚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见汝之说,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惟愿藤花见之,假舆马者,非利足也,是以早日见藤花之盼矣。
藤花可记那处鱼池,吾终日思矣,不如此池之去,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吾之所向。
今夜子时,鲤鱼池上见。
绝笔荀赵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