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他拎着斑斑的后颈，大步跨出地窖，脸色十分不好。可怜的斑斑啊，在他手里疯狂的扭动着。我不知道西弗勒斯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斑斑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老鼠而已……

　　等等！普通的老鼠能活十几年。我脸色一白，终于发现了不对。我紧接着跟着西弗勒斯，随后他们也赶了上来。

　　曲曲绕绕，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得可怕，只有斑斑歇斯底里的叫声。哈利似乎是被吓坏了，一直埋着头一抖一抖的模样。萨拉尔一脸淡然地跟着，并没有多大的感情波动。

　　“口令。”

　　校长室门口的雕塑开了口，仿佛没有看到西弗勒斯黑底的脸。

　　“柠檬雪糕！”西弗勒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口令。

　　明明自己也很喜欢这种食物。

　　我惊异于我还有闲情吐槽西弗勒斯的口是心非。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大吼一声，跨进了校长室。

　　“噗咳咳咳……哦，西弗，我的孩子！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呢？”

　　邓布利多校长正在喝蜂蜜柠檬茶，突然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不动声色地把甜点移到一边。

　　“你自己看吧！”

　　西弗勒斯把斑斑甩到桌上，在它还没有逃脱时用手按住。邓布利多教授扶了扶那副半月形的眼镜，眼里闪过一丝严厉的光。

　　他严肃地抬头：“这不会是……”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通过校长室的壁炉出去了，但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他说：“我通知了魔法部，这只老鼠先交给我，西弗勒斯你去准备几个吐真剂。”

　　西弗勒斯点点头，没再管我们。邓布利多校长也没有招待我们那些腻味的甜点，这让哈利松了口气，我却感到有些遗憾。

　　邓布利多校长把斑斑关在一个窄小的笼子里，然后转头看向我们，表情温和了许多：“我相信西弗勒斯不会让无关的人参与——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要说出去。”

　　我们乖巧地点头，邓布利多校长给了我们很多甜点，让我们坐下。哈利一口没动，盯着疯狂撞着笼子的斑斑。

　　“别担心斑斑，哈利。”我出声。

　　他笑了一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担忧，而是一种期待和急切。（我那时还在讶异哈利的乐观，现在我就明白了，那天的一切都是他设下的一个局）

　　西弗勒斯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两瓶吐真剂。他坐在邓布利多右边，皱着眉头看着斑斑。

　　很快，魔法部的人也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微胖的男人，邓布利多校长站起身。

　　“你好，福吉部长。”

　　那人问：“是真的吗，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点头，侧了侧身，对笼子里的斑斑甩了个咒语。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拉长，逐渐成为一个矮小的男人模样。

　　“呵，彼得·佩迪鲁。”西弗勒斯嘲讽着，“一个本该死去了的大英雄 ，能解释一下吗？”

　　佩迪鲁畏畏缩缩的，那双眼睛滴溜溜直转，他似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西弗勒斯冷笑一声，粗暴地灌了他一瓶吐真剂。

　　他的眼睛渐渐浑浊了，不再挣扎，眼睛空洞无神。西弗勒斯将他按在椅子上。我咬了一口水果馅饼，瞪大眼睛看着。

　　“请你问吧，部长。”

　　西弗勒斯退到了邓布利多身后的阴影里，冷冷地皱着眉头。

　　“咳咳。”福吉部长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一个女人拿着本子走上前来，舔舔了她的那只羽毛笔的笔尖。

　　“哦……我想想……”女人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哦，好吧。就从最基础问起好了——小矮星彼得，你为什么会还活着？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杀死了那些麻瓜，并割断了我的手指——”小矮星平板地说，“然后我逃走了，给一个红头发的人捡了去。就一直在他家生活。”

　　羽毛笔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我这才发现那只羽毛笔是在自己操作。

　　“哦——天哪——好吧。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目的是什么？”

　　“为了逃走，我杀死了波特夫妇，嫁祸给了布莱克。”小矮星脸上露出了些许疯狂。西弗勒斯攥紧了拳头。

　　“可……我们都知道，当初的保密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听到这话，身子稍稍前倾，全神贯注地听。

　　“哦……一开始是这样没错。可那个蠢蛋换了，他提议让我做保密人——他怎么说来着——‘没有存在感的彼得’？‘不被人重视’？可现在呢，他在阿兹卡班！而我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

　　“最后一个问题，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黑魔王。”小矮星露出了敬畏的神情，“他是那么强大啊……”

　　“好，我问完了。”女人合上了本子，把羽毛笔别在衣襟上。

　　“谢谢你，斯基特小姐。”邓布利多转过头，“也谢谢你，福吉部长。我想，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去了。”

　　邓布利多使了个魔法，用一种金色的绳子将小矮星捆了起来。

　　“当然，邓布利多先生。”福吉招呼几名傲罗押着小矮星，“可能需要些日子……另外，保释人是谁？谁第一个发现的？”

　　邓布利多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先是看向哈利，犹豫一下又将目光转向我。

　　“她还未成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出声提醒道。他显然只看到了西弗勒斯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

　　“哦……真是……”西弗勒斯有些咬牙切齿了，浑身散发着不满的怨气，“好吧——我来做保释人——不怕那只蠢狗被我弄死的话。”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看见萨拉尔露出了一个微笑。

　　“行吧，进行手续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

　　魔法部的人离开了，只剩下五个人大眼瞪着小眼。邓布利多咳嗽一声，示意西弗勒斯送我们离开。

　　我们走到门口，邓布利多突然说：“别担心，哈利。你很快就会有真正的家人了。”

　　他回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知道。”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