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那来自床的久违的温暖,本来并没有多想,但恍惚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床?
我猛地坐起,伴随着些许眩晕的是愈发浓郁的不安。
这曾经是我的房间,我曾经的房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洁白的被褥,随风飘动的纱质窗帘,书籍都整整齐齐的一一摆放在古木书柜上,以往养殖的花正开着,静静地摆放在地上。
一切都是如此正常。
可是我不是被锁在阁楼里,守着母亲的吗?
窗里微微地摇动着,风从窗户缝隙中吹进来,呼啸的风中有一些杂音。
今天风有些大。
纸的声音?
循声看去,是一张压在墨水瓶子下的信纸发出的。
我感到恐惧。
我拿起信,念着:“Dear Jack.………我暂且不告诉你我是谁……我告诉你你有了一些麻烦……我很悲伤的告诉你,你父亲的死讯……按我说的去做……Your dear friend.”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声音堵在了嗓子里,我梗住了。
My father died?
我的脑子里有一些混乱,却不容我去梳理。教皇的骑士团闯入了我的家,他们代表着正义,啊,是妈妈告诉我的。
“你的父亲遇难时,你在场吗?”骑士长问我。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被父亲打晕在阁楼。”我如实回答。
“哦,好的,我亲爱的孩子。”骑士长笑着看着我,伸出了手。
我看了看他的手,脑子里闪过了信中的警告,但我不相信。我相信妈妈所说过的,他们是代 表着神的指示的。教皇与天对话,神会指 引我们的前方。
我也伸出了手,将骑士长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眼中充满了希望:“谢谢您,主保佑您!”
骑士长的神色略有变化,变得阴沉了些,不过却仍旧笑意盈盈的同我握了握手:“我们会查出原因的。”
我相信了。
第二天,桌上换了另一纸信。
“事实会证明我是对的,不要将我的警告视为威胁……好自为之……自己想明白……”
我念着,还有些可笑感。
后来我才明白,可笑的是我自己,但那是后来的事了。
我始终相信着这些“神的使者”,我坚信着他们可以带领我走出困境。我错了,他们只是借神之名的暴徒。
骑士长要抓我,说我害死了我的父亲。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这样做?我试图争辩,但只是做无用功。
真的只是信中说的那样,伸手是为了要好处?我想要挣扎,最终我放弃了。
“先生。”我叫住骑士长,硬着头皮的说着,“我想为您提供一些证据,好说明我没有干坏事。”
骑士长支开其他人,与我同坐在客厅中,我取出了一瓶名贵的红酒,反着我现在也用不上,递到了他的手中:“隔壁的查理窥视我家财产多时,这可是个机会,而且性情暴躁,与我家有冲突,您看?”
我内心感到慌张,诬陷别人是不对的,贿赂别人也是不对的。但我只能这么做。
骑士长伸手要去取红酒:“好的,先生,我误会你了。我们也是为民办事。”
就当是给别人的报酬了。
我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