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郡主夏闻对于大婚也十分忐忑,但这是太后安排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大婚前的一日夜里,霁月偷偷约出了心仪已久的纪榭纪太医。
月光下,暮色里,夏闻张皇的望着纪榭,“纪太医,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你愿意带我走吗?天涯海角,只要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好。你愿意吗?”夏闻往纪榭身边靠了靠。
纪榭快速的往后移了移,生怕被人看见,说不清楚,此刻夏闻早已是琅琊王李冲的女人了。“霁月,郡主,你这是说什么?你嫁到李府,富贵荣华,以后再也不用为吃了吃穿发愁了。再说我们又能去哪?天下都是太后的,哪有我们容身之所啊。”
“原来你真得不爱我,以前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行,我终于明白了,就算你要跟我远走高飞,我也不一定就跟你走那,我哪里舍得李府的荣华,我更舍不得声名远赫的琅琊王,他比你强上一百倍,哪里像你这样胆小怕事。”夏闻苦笑道。
“那祝你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纪榭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里,只留下夏闻一个人,苦楚的看着着迷离的夜景。
最近宣儿也老是觉得,好像跟李冲似曾相识。但转念一想,可能是最近老和李冲在一起的缘故。没有李冲的日子里,宣儿总是闷闷不的,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人家一个王爷,怎么会在乎我一个小宫女那。
这日琅琊王李冲和霁月郡主大婚,虽然只是个侧妃,但迎娶却也风光无限,奢华程度不容置疑。武后赏赐了不少陪嫁,街上的男女老少皆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很快大婚结束了,这也是李冲最想看到的,终于结束了,自己快累死了,这个大婚也就是走走形式而已,武后能管住他李冲的人,能管得住他李冲的心吗?
要是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是宣儿该多好,他发誓有一天他一定要把宣儿娶回来,而且要明媒正娶要比这个大婚好要风光。
这个霁月郡主真是讨厌,倒胃口,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霁月郡主有什么本事,洞房花烛夜先晾她一晚,杀杀她的锐气。
待宾客散去,李冲一头扎进里书房里。洞房里夏闻生气的摔着东西,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不爱她,知书达理有什么用,贤良淑德又有什么用,以后她夏闻,要重新为自己活一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所顾忌。
又过了好多天了,李冲没有了音信,有的只是琅琊王李冲和霁月郡主夏闻大婚,婚后他们估计是过得挺好,要不然怎么会没有消息。 宣儿继续开始了胡思乱想,她很想知道此时的李冲,正在做什么,可是她只是个小宫女,她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助感涌上心头。
宣儿不知道李冲一直派他的贴身侍卫少庭,暗中保护着她,打探着宫里这边的消息。
这日宣儿还是心不在焉的洗着衣服,忽然咔嚓一声,宣儿洗坏了太后的锦袍,被嬷嬷发现后,很快上报到了太后哪里,宣儿被拖进了太后的寝宫。
太监总管德福看着宣儿:“你活腻了吗?太后的衣服也敢弄坏,看太后不拔了你的皮。”
少庭看见宣儿被拖走,赶紧出了宫,快马加鞭朝李府奔去。李冲得知宣儿的事,如坐针毡,心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少庭劝李冲先静观其变,太后不是还没定罪吗?等宫里有了消息,再去也不迟,实在不行就去抢人。
宣儿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看见了自己被拉去砍了头,被逼的投了井,被赐了三尺白绫,被乱棍打死了。她想着各种死法,权衡着那种死法更好,更能减少痛苦,更能减少恐惧。再或者被打成了半残,生不如死,更是可怕。危险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她紧张的数着自己的心跳,听着自己微弱的呼吸声,腿也在瑟瑟发着抖。
“你叫什么?”
“我,我叫宣儿。”
“你是哪年入宫的。”
“宣儿,自小便在宫里长大。”
太后一番询问后,没有责骂,面带慈祥,放回了宣儿。宣儿心惊胆战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放自己回去吗?上次一个宫女洗坏了太后一锦袍,却被乱乱棍打死了。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一脸茫然的宣儿朝浣衣局走去。
李冲听说这消息,也十分震惊,这不像太后的一贯作风啊,如今是怎么了,这般心慈手软了那。他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这消息的真伪了,可是这都是亲信传出来的消息啊,怎么会有假,他好担心宣儿啊,不行,他要进宫看看宣儿,哪怕是一眼也好。
想到着他穿好夜行衣,焦急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多日不见,不知宣儿过得好不好,瘦了没有,有没有吃的饱,能不能穿的暖,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宣儿也一样想着他吗?那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懂什么?想到这,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琅琊王,穿着夜行衣出入皇宫,被发现可是大罪,没准是要杀头的,甚至满门抄斩。因此李冲左思右想,想到家中还有些,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荔枝,索性就带着荔枝面见太后了。
太后吃过荔枝很是高兴,心情不错,还赏了李冲一副吴道子的真迹,李冲甚是喜欢,但李冲最想的还是宣儿,马上就能看见她,既紧张,又兴奋。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可能就是这样,只是他们还没有大婚,但宣儿早晚是他的人。
武后也是乏了,没说几句话,便不停地打着哈气,也有些许不耐烦了,李冲见此,正是跪安的好时机。
李冲匆匆告别了武后,便趁着四下无人,朝宣儿的浣衣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