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很少在有三个人以上的时候安静的,特别是烧饼在的时候更是,他到哪,就吵吵到哪,再加上其他大老爷们都是碎嘴的多,聚在一起就像是说群口,但今天是不是有一点太安静了,张云雷有点不习惯的摆摆头,还没大动弹,就被师父宽厚的手固定住。
他抬眼悄悄的看了下师父,看师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换药的样子,虽然年轻了一两岁,但和上辈子自己掉下来的时候一样,心疼又小心的,怕一不小心让自己更疼了些。不过他们是不是有点太小心了,这个伤算啥,比这痛千倍万倍的他也是挺直腰板撑了下来,现在不过是伤口深了一些。
王慧德纲,小辫儿这不会留疤吧,头上这么明显的地方,都要碰到眼睛了。
王慧担忧的看着郭德纲因为揭开纱布而袒露出来的伤口。
郭德纲难得没有回复自己媳妇的话,默默的抹上药膏。傍边一直看着的李鹤彪脸上的愧疚之情更是浓重了几分,郭麒麟的脸上则难得起了几分逆气,烧饼脸上愤怒的表情已经处于要吃人的状态了。
张云雷把几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底,心里叹息了一声
张云雷我是个男孩子,有疤怕什么,好看着呢。
他轻轻用手碰碰刚刚包好的头,又晃着脑袋巴巴的说
张云雷而且,这才两天就一点也不痛了,肯定不会留疤,是吧,彪哥。
李鹤彪知道小孩在安慰他,这伤口他看了,这么深,小孩的皮肤又娇嫩,连带着红了一大片,怎么会不疼。出事那天,他是唯一在家的,这个孩子还把门从外面锁了,他只能站在阳台上干着急。他亲眼看到那个摄影师涨红了眼睛把摄像机砸到了自家孩子的头上,看着孩子站立不稳的倒下,看着血在地上绽出鲜红的花。他慌得直接从二楼的窗子跳下来赶去,但是那些人早就跑的一干二净,只有孩子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倒在地上。
当时张云雷伤了头,晕乎乎的,摔在地上的时候又崴了脚,被李鹤彪一下背起来就往医院赶,任他费劲了口舌,还是被通知了一大群人排队来医院探望。他还迷迷糊糊的记得彪哥对着师父鞠躬道歉的样子以及在自己床前哞哞的哭声。
张云雷看着李鹤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他也跟着龇牙笑了,他又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彪哥比其他几个好哄多了
张云雷彪哥,老哥哥,中午给我下牛肉面吃呗,我都饿了,好不好~~
李鹤彪好好,等着,想吃啥,彪哥都给你做。
李鹤彪看着张云雷可爱的样子,一直把喂胖小辫儿作为终身一大任务的老哥哥心情好了一点,带着笑的去做饭去了。
张云雷又望了望身边生闷气的烧饼
张云雷烧饼,小饼,饼哥,饼饼,饼哥哥~~
烧饼难得没有搭理自己发小,他是打定主义要给这个胆子大的没边人一点教训瞧瞧。
张云雷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了,明明是别人打得自己,自己都受伤了,他们还都这样,大林都三天没和我说话了,烧饼也板着个脸,被宠了二十多年的祖宗可是不干了,五十多岁的人像是被不满二十的身子影响了,偷偷红了眼圈,准备往地上一躺就撒泼了。
郭德纲多了解自家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委屈了,难受了,他轻咳了一声,沉声道
郭德纲小饼,别惹辫儿了。大家都乐呵乐呵,这件事峰回路转还是辫儿的功劳。
另一边烧饼在某人红了眼的时候,就慌了神,他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小时候打得在地上打滚的时候都没见辫儿难过过,
烧饼你还要哭鼻子吗,张小辫,你怎么娘们唧唧的最近。羞不羞呀你。
他说完还挤眉弄眼一番,几个鬼脸做的得心应手。
张云雷呦,烧饼,我看你是胆子不小,敢说师兄娘们唧唧的,师父可就在这儿坐着呢
张云雷也对自己这不要脸行为一阵羞红,但是气势不能弱,双手插腰就开始撒泼
张云雷你看你胖得哦,还做鬼脸,简直不是烧饼了,是麻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几个师兄弟看着这个熟悉的画面,很给面子的棒了场,又搭了几句下茬把气氛炒热闹起来,连郭麒麟都给面子的缓和了表情。
几个大老爷们聊得热火朝天,等牛肉面上来还没聊完,又怕被师父训斥不讲规律,一人捧着一碗在茶几旁或蹲或坐的围了一大圈,继续话头子。
岳云鹏所以,辫儿你都回来小半年了,定下来什么时候回归了吗?
岳云鹏一边呼噜面,一边问。
这倒是把张云雷问住了,上一辈子他是在11年回归的,这才10年,最近有忙着解决那群图谋不轨的人,哪有空想这个,他抬抬头,望望大桌上淡定的师父,有点拿不准的挠了挠脖子,才试探的问
张云雷这段时间不是德云社调整,等9.12纲丝节的时候,我回归行吗?
“纲丝节,这是什么节?”众人好奇的望着小孩。
张云雷懊悔的想要锤胸,这嘴秃噜的
张云雷我说,这不是要重新开业,回馈观众吗,总要有点仪式感,给定成个节日最好了,我就琢磨着叫纲丝节算了,不过只在心里想想还没和师父说呢,这不是刚刚想事情就给说出来了。
岳云鹏挺好,挺好的这想法,果然还是小孩子才有这些个想法,师父觉得怎么样。
郭德纲刚刚听到张云雷说得话就是一惊,这个想法他已经在心里转个几圈了,就是这名字还没想好,自己这个孩子一张嘴就把名字给起了,而且还真不错。他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郭德纲那小辫回来就跟着我上去唱两句,你们师兄弟几个回头多砸砸挂,多让观众熟悉熟悉,给打个基础。
师兄弟几个都答应下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孩回来了,他们自然也高兴的紧,而且砸挂这事可是他们最擅长的。
德云社有一个云字科的师兄回来了,等9.12重新开箱那天要上场。消息在德云社向来是传的快,没几天的功夫连传习社都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批的九字科入社了又一年的时间每天他被灌输大量的知识以外,已经开始暗自选搭档了。杨淏翔,作为九字科最优秀的几人之一,前段时间被通知了近期会被赐字,高兴之余,他对搭档这件事也开始担忧起来。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表演风格适不适合自己,好不好相处都是他选择的标准,但是他实在是无法忽略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纤瘦身影,那个叫张磊的人,他的微笑,他的眼睛。
前两天他在电视上又看见了少年的身影,没有清楚的面目,但是他很肯定就是他,因为他没来由的心痛,没来由的思念。
少年的伤好了吗,还痛吗,最近有没有来德云社看看,他是谁,为什么在玫瑰园,为什么那么熟悉,就像是看过无数遍一样。杨淏翔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对一个只在现实中见过一面的身影魂牵梦绕,连梦里都是这个身影,各种各样的。他大多都是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偷偷的望着,眼中不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不多不少,正好一个。
希望梦中有你,杨淏翔躺在床上,合上眼睛,无比期待的再次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