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黑衣人重新把布条塞回颜路的嘴里,抱起怀中不安分的人,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
……
瀚王府的一张金丝软床里,一双满身凌乱的人儿纠缠到了一起。
床上,一头青丝长披的美女身着白色里衣,正跨坐在一脸满头大汗的俊美男子身上。
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长孙瀚此刻在极力的隐忍,天知道,喝醉了的女人这么可怕,他只是好心的想把她安置在床上,去给她煮碗醒酒汤。
谁知,他就被反扑了。
至于地上的衣服,苍天作证,真不是他干的,都是身上的女人吵着热自己撕了的。
身下美男的容貌影在颜路的眼中,让她很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了?
暗想可恶的黑无常这是放过她了,送她个美男过夜吗?
身下人儿红润的嘴唇,诱惑着颜路想尝一尝,这样想着就去吻了一下,呜,身上的烦躁似乎减淡了些,于是浅尝加深,用那丁香小舌撬开对方的贝齿,辗转允吸起来。
长孙瀚蓦地睁大了双眼,一切发生的太快,他隐忍的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立马翻转在上,掌握主动。
“女人,这是你先挑起的,不许后悔。”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惜颜路此刻什么也听不到,拼命拽着美男的脖子,还要亲亲。
“你这个磨人的妖精!”长孙瀚不再磨蹭,一边用力的亲吻着,一边快速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可在帮着身下女子脱下里衣后,眼前看到的景象让他一时愣住了。
只见如上等羊脂白玉般的身体中间,一道道白色的布条缠绕其上,不见首尾。
而玉颈处因他的孟浪,留下了一个个红痕,很是显眼。飞跑的理智渐渐回来,懊恼极了,他这是干了什么,她如此美好,值得尊重和爱惜。
皮肤突然暴露在外,亲吻也消失不见,让颜路不由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发愣的人儿,呢喃道,“还要,给我。”
“乖,带你去清醒……”
匆忙的给两人套上遮体的衣服,中间曲折一言难尽,既要抵抗她的乱亲乱摸,还要尽量不去看她的身体。
咳咳,其实早就看光了,只不过是怕自己再起歹念罢了——
……
长孙瀚重新堵上她的嘴,把人打横抱起,走出房门后,用袖子遮住了颜路的脸。一脸淡然地迈步向院后的温泉池走去。
于是一些伺候的小厮,就看到他们的主子破天荒的,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子从房间出来。两人衣衫不整的,关键是王爷红肿的嘴巴,露出肌肤的红印,引人遐想。
“我就说吧,王爷是正常的。”
“呃,看来王爷对那颜公子只是另眼相待,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唉唉,我说先都别瞎猜猜了,这女人是谁,从哪来的呢?”
“就是啊,咱王爷可是一直在府里未曾外出,也并没有人进来啊!”
“可看王爷的样子,似乎对那女子珍爱至极,顾全名声,并未让我等瞧见她一丝容貌。”
“可不是,这么说来,咱王府的女主人已经有了,咱们府里不日就要添新丁了吧。”
…………
……
内室一烟雾弥漫的池子里,颜路被长孙瀚抱着一同泡在温泉里,温暖的水流过她的四肢百骸,舒缓了身体的不适,也带走了燥热。
经过之前的连番折腾,她如今早已困意满满,闭着眼睛就靠在长孙瀚的身上睡了过去。
长孙瀚满心期待的等着温泉水洗去某人的酒劲疲惫,再好好的告诉她,她自己错在了哪里?
另外关于今晚的事情,也很有必要给出答案。
可是,当他看到靠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某女时,额上的青筋禁不住跳了跳,合着他费神的想了那么多,都是做了无用功。
深呼几口气,长孙瀚决定不跟一个酒鬼,一般见识。
抱着睡了的人儿,他起身走出温泉,把人放到软榻,将其身体擦干,又一手挽发,一手拿出干布巾轻轻的一点一点,笨拙的擦拭着。
烟雾缭绕~轻纱浮动,此情此景,如坠仙境!
望着塌上的出水芙蓉,还有颈间那暧昧的红痕,长孙瀚忍不住移开了眼。暗想她还是安静的时候最为乖巧可人。
头发擦至到半干,怕她受凉,长孙瀚再次横抱起她,运起轻功飞快地赶回房间。
凌乱的房间已被收拾整洁,温柔的把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轻轻的盖好被子,忍不住附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后。
长孙瀚害羞似的立忙起身离开,走到一旁的卧榻,合衣而眠。
此刻屋外,天色微微泛白,树上不知名的一对鸟儿喳喳的叫着,一派生机热闹。
……
山谷之中,青山傍着绿水,瀑布架着彩虹,满谷的桃花在枝头灼灼绽放,引来成群的彩蝶翩翩起舞,一派世外桃源美景。
只见,一几人合抱粗的桃花树中走出一桃花仙手持花篮,篮中桃花满满。那仙子步履飘飘,含笑递给颜路一枝桃花后,便化身入了树中,不见踪迹。
颜路欢喜的手捏着桃花,细看花瓣粉嫩有致,惹人爱怜、花蕊吐露,羞羞答答,一种含苞待放的样子,忍不住俯身低头轻嗅。
……
“王爷都起很久了,这都中午了,咱这女主人也忒能睡了吧。”
“嘘,小点声,王爷可是吩咐了,不能惊扰屋里的人。”
“那这饭……我还是再端回去吧。”
……
谁,在耳边吵吵?颜路蹙起眉头,睫毛轻绽,美目睁开。梦中的美景,如繁星点点转瞬破碎,咬唇叹道可惜了。
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哎吆,头还有些微的怔仲,她懊恼早知如此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回想着,她隐约好像是去了青楼,跟美女梅儿喝酒来着,后来怎么了,她捶了捶脑袋,就全想不起来了。
看屋里的布置格局,与她住的那间风格很像,只不过更加精致大气些,这是在王府里?
难道她被长孙瀚给找回来,安置到这里了?
想到这,她才后知后觉的赶快检查自己的衣服,呼呼,还好还好,衣服还在。这么说,她还没暴露。
某女暗自庆幸,竟粗神经的不深究过程了。
拿起卧榻上放着的崭新青色衣服穿上,是她平常贯穿的颜色布料,只见剪裁得体,大小合适,就像是量身订做的一般。暗想:王府的人什么时候办事如此给力了?
王府书房
长孙瀚正斜躺在一塌上,手拿一本卷宗,一手托腮,眼神却不在书上,一副魂游天外,神思不属的样子。
他正回想着与颜路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个女子犹如从天而降的精灵,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心已被深陷。
就算她是偷儿,他也是从犯,心甘情愿。
他眉眼舒展,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叹道: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不一会儿,他眉头皱了起来,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那丫头,如今起来了吗?她可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怕她尴尬,他亲自给她买了新衣,不知合身不?
本王会负责的,也不知,她可愿意做我的王妃?
……
颜路一番收拾妥当出了门,肚子空空,颗粒无有,她要吃饭。
出了这个门,她立马敏锐地感觉到来自四周的暗潮,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各种表情都挂在脸上。
咦,那人鄙夷的眼神是闹哪样?颜路伸开手低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穿反啊?再摸摸头发,一丝不苟的哈。
怎么一觉醒来,王府的人都变了样?以前这些人看到她,那可是笑脸相对的。
不行饿死了,吃饱了在说。颜路顶着众人各色表情,无畏地迈步离开。
“你给我站住!”一声呵斥声在耳边炸开。
阿星黑着脸挡住去路,双手叉腰扎开架子,一副泼妇将要骂街状。
“干嘛?有事一会儿再说,我先吃点饭。”颜路头痛加胃痛,这一个两个都反了不成?
“你是猪投胎的,都这样了,还想着吃?”
颜路愕然,猪?这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说她是猪?
“碍你什么事?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吃喝放屁不成!”
“你,你……真是泼皮无赖。真瞎了主子的眼,怎么会交上你这么个朋友。啊呸~”
颜路一跳避开某人的吐沫星子,今天真是倒霉,被人找晦气了。
她立马反击回道:“呸呸呸,你这个赶马夫真是脑子有病,我劝你早点吃药。”说完,不再理会那愣神的人,准备绕行而过。
阿星一把抓住颜路的胳膊,恨声道:“你甩开我,害我被主子责罚,我忍。可如今又做下那事,让主子丢脸,让王府蒙羞。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下作了吗?”
阿星气吼吼的说完,夜叉附体般,质问道:“你是谁派来的?竟连主子都被你蒙蔽了。你昨天为啥甩开我,可是与你的上头接头去了?还有,昨晚为何去青楼,是在等什么人么?”
颜路听完这噼里啪啦一大段的话,对阿星的直男印象改变成幻想症重症。
摇头无语极了,她好心建议道:“阿星,你病的不轻,神经都已经错乱了,再不治,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颜——路——公子,你不要再顾左言它。老实回答,到时我求主子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阿星气急了,毒舌男真是祸害,等我抓到你的小辫子,不整死你才怪,哼,让你嚣张。
颜路对着阿星两手一摊,抖了抖肩,不再说话,甩他一个你爱信不信的眼神,用力挣开他的胳膊,大步朝前走开,边走边摆手再见。
那背影在阿星看来,太得意,太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