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疼死了！”
秦续断被利爪捏的腰快断了，“小爷我的腰已经很纤细了，不需要你再给我束紧听到没有！为什么我不能坐到你背上？！”
“刚刚差点伤了灵尊大人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不要得寸进尺。”这大鸟声线低沉，听着是个成年男子，它用只能让秦续断听见的声音耳语，“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我就不该让大人带着你出来。”
“丹韵，你是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秦续断怒了，“若不是你捏着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不是凤凰，殇秋，”寒初陌坐在叶殇秋身后，无视秦续断的哀嚎，笑眯眯开口，“这是鹏鸟。”
“鹏鸟？”叶殇秋确是很惊讶，鹏鸟这种神物，从来只出现于私塾先生的口中。
“所谓凤凰，不过是明间为了图个祥瑞而随口胡诌的名字罢了，鹏鸟因其身过于巨大，平日不可在人间活动，只藏身于栖梧洞中，今日只是来救济你我罢了。”寒初陌一字一句，听的叶殇秋有些恍惚，但他随即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瞬后，那大鹏已缓缓落在一片空旷的枯地上方，展了展翅膀，松开爪子里的秦续断，又是长啸一声，隐没在云端深处去了。
甫一落地，秦续断的易容术就彻底失效，变回了那丹顶鹤的模样。叶殇秋见了，倒也不是多么惊讶，鹏鸟都见过了，区区易容有何不可？只是，这名为初陌的男子从头到脚都像被笼罩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真相。
“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不才，未得公子青睐，甚为遗憾啊，”寒初陌一脸的深情，“我其实是……”
“妈呀，灵尊大人救命啊！快救救我，丹韵那混账走的时候把他的灵火沾染到我身上了！快帮我灭火啊！”
“要不……你先救救他？”叶殇秋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怎么说，也是你的属下。”
“不碍事。”寒初陌头都没回一下，任凭秦续断被烧的从丹顶鹤变成黑乌鸦，“你听到，他刚刚的话了么？”
“恩？”
“他喊我什么？”
“……对不起，没听清。”叶殇秋有点惭愧。
寒初陌：“没事，既然没听清，咱们就再听几遍。”
秦续断一看寒初陌没有丝毫的动作，嚎的更大声了：“灵尊，尊主，大人，救命啊！”
“灵……尊……？”
“嗯。”
寒初陌紧盯着叶殇秋的脸色，反手一道冰龙，秦续断就被迫冻成了冰块。终于清净了。那叶殇秋这下可算是警惕到家了：“不老不死，聚天地灵气而生？”
寒初陌：“不错。”知道的挺多嘛，就是不知道重点。
叶殇秋更惊了，普通的百姓可能不知道，可他虽是个修仙界的废物，那几百年前如雷贯耳的尊号可是流传至今，这人一露面，修仙界的地面都要抖三抖，他作为一个废人……
“这么看着我，是爱上我了么？”寒初陌挑眉，受不了叶殇秋直直的盯着看，眼睛里的防备一层盖过一层，只好咬碎嘴里的黄连往嗓子眼里咽，这么插科打诨也不是个办法，某些人已经在做更长远的打算了。
“你我同为修仙者，为何要将那宗门清洗一番闹的天下大乱？虽是几百年前了，作为后辈我不该指责前辈，但您这种行为，有悖于……”
“有悖天道，罔顾纲常？”
寒初陌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气血翻涌：“这种话，我听到过很多次了。殇秋，得到我回答的人，都死了。”
叶殇秋：“……”
寒初陌抚了抚袖口的枫叶，垂下手，又像是忘了什么一样，又神经质的捏了捏那残破的叶子，可怜的衣袖被揉来揉去，整的刚刚还一脸血气的灵尊像个孩子一般，叶殇秋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
“哈哈。”
寒初陌愣了一下，不摸了，修长的手指放弃折磨袖口，上前一步拉起叶殇秋的手，将其放置在心口处，问：“感觉到了么？”
“什么？”
“它是在跳动的。为你而跳动的，我说了，我就是个为你而活的疯子，从一而终。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让其他的任何人再伤害你一丝一毫。”
叶殇秋看着寒初陌正经的脸，莫名的就很心安，也不怕寒初陌了：“莫不是活久了吧，我不过十八岁，没有受过任何伤害，何谈再字。”
“那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了么？”寒初陌是个聪明的，自知时机成熟，开始强攻，“我不会打扰你日常生活的。只要得空，我就来看你。”
“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么？”叶殇秋想了想，灵尊的出现太过突然，对自己仿佛又了若指掌。他对叶殇秋的态度过于温柔，嘴里一口一个为他而活，弄得叶殇秋自己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自己小的时候讨喜，有幸认识这位大人物么？
“您当初为何要清洗修仙界的几大宗门？又为何杀所有人的时候只留了赤云宗的掌门一条命？”
思来想去，灵尊他老人家活了那么久，说不定就是拿拿自己寻开心，不在意便是，可这问题却在修仙界困扰了几百年都无人知晓，叶殇秋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问到没，但总归要试试。
“因为，他们看着碍眼。”
“啊？！”
寒初陌垂下眼睑，故意不去看叶殇秋茫然的脸，“他们过于碍眼，想清理，便清理了。至于那谷淮南，留着送人。”
叶殇秋：“……”
从寒初陌嘴里说出来的那么轻描淡写，就像叶殇秋问他吃了没，他说吃了那么简单。可是当年几大宗门仅剩的些金身长老一想到这个事，就跟吞了几斤生金一样难受。那场大战没伤到寒初陌一根毛，几大宗门的人马却对半折，翻天覆地的状态持续了许久。叶殇秋知道寒初陌说不出什么有内容的话，也就缄口不言了。
“行了，你回去吧，改明我来找你。”寒初陌一脸“我很难过你别动我”的矜贵模样，手一指，面前就是叶殇秋跪着的地方。
叶殇秋有些凌乱：“原来你会瞬移啊。”
寒初陌：“……”面部表情僵住，尴尬的紧。
叶殇秋不知怎的，就不忍心了。
叶殇秋：“我以后都不问了，成么？”
寒初陌：“……”不理，继续转身，修长的黑色身影飘然而去。
叶殇秋对着那背影喊：“几日后就是元宵节，到时候父亲会放我岀府看花灯，要不……你与我同去怎样？那灯会……挺得趣。”
“我考虑考虑吧。”话到了，人已经没了。
叶殇秋看着那背影许久，才走进去，殊不知那已经走远的人在下一个拐角口等了一会儿，又转回来了。
装可怜这招，不错。
药铺里，被捆成粽子的真掌柜使劲挣扎。另一处，秦续断真的像一只丹顶鹤一样吊着一只脚伸长脖子，却还是被冻住，动弹不得。
秦续断快疯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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