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萱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好不容易理好自己的长发,她起身打开了木窗。
“……亓琟,我不介意把你扔到长湘河去。”乔云萱看了一眼窗外面无表情并且站得笔直的亓琟,又关上了窗。
乔云萱蘸了蘸盆里的水,顺了顺头发。
“乔云萱,你把门打开,我有话问你!”亓琟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门前敲两下。乔云萱无奈,只好打开了门。
“有什么话,你问吧!”
“你昨天夜里,在彻天阁的屋顶喝酒?”
“是。”
“和谁?”
“辙池。”
亓琟深吸了一口气,向屋内有去,没几步便又折回来:“你喜欢他?”
“不喜欢。”
“不厌烦他?”
“厌烦的很!”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喝酒?!”亓琟皱着眉头,表情很是严肃:“云萱,辙池那厮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乔云萱拢了拢发丝走进屋内,用发带随意绑上,然后去整理床铺:“他是卫国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还!”
“亓琟,今后我的事,你少管。”
亓琟身躯一颤:“你……什么意思?”
乔云萱叹了一口气:“你可信我?” “自然是信的。”
“既然信我,你便什么也不要问,尽管支持我就好。”乔云萱整理好衣衫,握起一个苹果向外走去。
亓琟还没反应过来她想干些什么。不过既然话已至此,那他只好答应了她话,你个箭步跟上乔云萱:“我陪你去送那卫国人吧!”
“不用了,你去游你的长湘河吧!”
“……”
永定河河口。
永定河是九曲一方最主要的进出口,一般的外来人只得从此进出。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乔云萱拢了拢碎发,站在辙池的面前。
“不会。”辙池有一些移不开眼睛。
今天,乔云萱是一副小女儿模样。
发上一只红石簪子,耳垂一对儿银色耳坠。穿的是橙色长裙,披的是淡色大衫,身上也没有前些日子的冷气,反而更容易亲近一些。
“那我们出发吧!”乔云萱点点头,挥手招来渔家:“老伯!我们要出方!”
来过九曲一方的人都清楚,从外向内走称为“进方”;从内向外出称为“出方”。
“好嘞!”渔老伯带上蓑帽,撑起杆子向他们划来:“少主这是要出方吗?”
“是。”待船停靠稳定,乔云萱率先上了船,招手让辙池也快一些上去:“父亲在家中留了客人,这才让我送出去。”
“家主真是热心肠那!”
“老伯别夸了!”乔云萱掩嘴一笑:“若是被我爹听了去,又要乐上天了!”
“哈哈!老头子我说的可是实话啊!”
“老伯,你小心些,别累坏了您的身体。”
“多谢少主关心!有您这话啊,老头子我还能活个百二十年!”
……
辙池眨眨眼,凑到乔云萱身边,问:“你与那老伯很熟?”
“外界与九曲一方的人想进想出,都由老伯接送。”乔云萱解释道:“他们家世代都在这里做摆渡。”她抖抖肩膀:“贴我那么近做什么?这大热天的船头有酒,自己喝去!”
辙池对乔云萱现在对他的态度有些不解,也许……这就是他父皇所说的……女人心海底针?
辙池坐在船头,独自倒酒。
不过他倒是挺喜欢乔云萱这般。起码对他不是那么冷淡了。
他端起倒好的酒,刚要送进嘴里,偷瞄一眼在船中间站的笔直的女子,又看了眼碗中的酒,勾唇一笑,将碗举起一些:“喂!”然后连带碗中的酒一并向她甩去。
乔云萱斜过眸子,侧身接过,一滴不洒。
“老伯,喝酒吗?”
“不喝!”老伯一摆手,头一扬,露出有些晒黑的脸。此时他正笑得开怀:“少主,您与那公子尽管喝!我还有呢!”
“好!”乔云萱将酒一饮而尽,碗又扔回给辙池。
“少主!你来,你来。”老伯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招呼乔云萱向船尾来些。
“老伯,怎么了?”
“老头子我看那公子一表人才很是不错。少主,您觉得呢?”
乔云萱一愣,随后笑了:“老伯,您怎么这么想?”
“我看这公子就不错!”老伯赌气般的瞪着眼睛:“总比那灏阑轩的总长亓琟的强!整一个人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