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我会在那里等你。”
“你不来,我是不会走的。所以这一次,你不要再失约了。”
接到严浩翔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公司聚餐,要是平时严浩翔还会说让他结束了再回便好,这一次他却偏要固执地等待。好像预见了什么结局,他迈的步伐格外的沉重。
咖啡厅还在营业,那是他和严浩翔初遇的地方。门外飘着初雪,雪势还小,落到他的手心便融化,留下一小滩水迹。他记得严浩翔最喜欢雪了,初雪的时候他总会发一条信息告诉他初雪了。他还在想,今天是不是手机有问题了,怎么还没有收到信息。
里头很暖和,严浩翔脱下大衣和围巾吹着热气喝着热腾腾的卡布奇诺,看起来心情不错。刘耀文坐到他的对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做出什么举动才合适,一动不动又显得笨拙。他突然想起,他好久没有这样和严浩翔一起休息过了,而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也不记得了。
“焦糖拿铁,你的。”
“……谢谢。”
沉默了一会,他正想打破僵局却被严浩翔的声音阻断。
“刘耀文,我们分手吧。”
“……这就是你特地叫我出来想说的话吗?”
“是的。”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动不动……”
“耀文,这是我第一次说分手,而且我没打算以后会复合。理由我想你也清楚的,我们没有精力再相爱了。”
你还记得上一次约会是什么时候吗?
你还记得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吗?
你还记得上一次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吗?
你还记得十八岁的时候 你的承诺吗?
一个个问题化作密密麻麻的针扎进他心脏的血肉里慢慢渗出血渍,红色小溪带着痛感缠绕着全身。他不记得了,连十八岁的自己也不记得了。
“累了比不爱了更痛,所以我们不要再痛苦下去了。”
我想,我们都没有不爱了,只是我们累了,没有精力相爱了,而这些仅剩的爱意最终也会被时间消磨掉。
原来十七八岁盛大的爱意也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再美好的爱情也不免落俗。
严浩翔想,他再也不讨厌下雨了,如果一切都可以回到十八岁的雨季就好了。这样他只会记得下雨时打上的相合伞,为了躲雨紧贴的肌肤,耳边回响的心跳声。
耀文,你说不要动不动说分手,可好像,只有十八岁的你在挽留我呢。
“如果相爱的结局是这样,不如我们都停留在十八岁的雨季就好了。”
我已经忘记当初是如何爱上你的了,想去重新找寻的时候却发现,耀文,我爱的,却又只是十八岁的你。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有滑落的眼泪仿佛也给他下了一场雨。他想说不要,想说还爱,不知为何像刺骨夹喉一样疼得说不出口。
“这一个,还你。”
严浩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那是十八岁的刘耀文送给他的。
“以后不能提醒你少抽烟了,这个,既然要分开了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再见,祝你生活顺遂。”
严浩翔,是分开了就不会回头的人。
他走出了十八岁的雨季,走进了这一年的初雪。而刘耀文却再一次被困住,这一次相合伞下只有他一个人。
「我想了很久了,只要还相爱
我们不说话互相也理解
可是 人们并不总相爱。」
—加缪《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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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普通的分手文学,相爱或许也难以避免落俗。
衍灵感来源以前很火的一个与图书馆30s齐名的be故事,十七岁的少年笑眯眯地在等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但是大家应该都看过这个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