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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站在门外,一见到我开了门,立即笑嘻嘻对我道‥「少年ㄟ,歹势啦!没有搅扰你睡眠吧?」
我抹了抹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欧巴桑,我昨晚没睡,今天又忙了一整天,真的是很累了…」
「歹势、歹势!」女将打断我的话‥「是这样的啦!有位小姐自己来找我,说她是因为阿爸生病要用钱,所以不得已下海赚钱,问我有没有生意可以介绍给她做,我看她很可怜,想帮一帮她,可是今晚只有你一位客人,所以我明知道你在休息,还是硬着头皮带她来给你看一看啦!搅扰你金歹势啦!」
「嗯~」我闷哼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个女将想要赚到我的钱真可谓绞尽脑汁,方才正面攻击失败,现在竟又另起炉灶走迂回路线,居然使出了这么一个悲情诉求的拉客伎俩,而且也不耻这位小姐的行径,想赚钱就说想赚钱嘛!拜金就说拜金嘛!何必再把自已的不道德性行为讲得好像是被她老爸害的一样,真是两个无聊家伙,还是赶快把她弄走,睡觉吧!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唉!欧巴桑,你别来这一套啦!我很清楚啦!好了,欧巴桑,算是我拜托你啦!我现在真的是很累了,我想…」
「哎呀!少年ㄟ!」女将又打断我的话‥「你不要这样说嘛!人家可是真的第一次接客,你先别说累,看一看再说啦!人家很漂亮哟!哪!她人就在这里。」她一面讲一面指向旁边。
「啊~」我又打了一个哈欠,心中冷笑这种会在九流旅馆中为了赚钱就陷害自己老爸的恶女人只要不口嚼槟榔、手提「红标的」就算不错了,还能有多漂亮?但我困虽困,不屑归不屑,终究还是难忍心中好奇,于是便还是忍不住顺着她指的方向将头伸了出去,然而没想到我的头才刚伸出去,我便目光一亮,猛然清醒!这时我不但才发现那位小姐原来就站在门旁一臂之遥的地方,而且她的模样,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猛然间就让我的心一下子从轻蔑转变成了混乱、混乱、非常的混乱。
我讶然的望着她,只见她正弓着身子靠着墙,漠漠的低侧着头,让一缕青丝垂挂下来遮掩住她的面容,好像是在刻意遮掩她的窘迫,两手搓弄着上衣的下摆,一付怯生生的模样,更像真的不是个中老手,尤其是她高挑的身裁正穿着一袭深蓝色的洋装,更衬托出她为势所劫的忧郁情怀,我见此种种,真是让我感到…唉!该怎么说呢?
女将见我不语,以为我有所心动,于是道‥「少年ㄟ,粉便宜啦!像这么漂亮的小姐只要三千块而已,如果在大饭店起码要五千块,真的是粉便宜啦!」说着又倾过身来在我耳边神神秘秘道‥「欧巴桑再送你一个特殊保险套,里面有持久液,戴上去动卡久,小姐会哀哀叫哦!嘻嘻!」
我实在是感到心里好乱好乱,只觉得她的出现实在是造成了我心中的大混乱,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对她感到很诧异?很亲切?很怜惜?还是令我感到很像抓到了什么?
「那…那么…」我伸出手来,似乎是忍不住冲动就想请她马上进来,但手才伸出却又想到请她进来干什么呢?请她进来可就等于答应交易啊!我想到这里赶忙挥了挥手‥「唉!我…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哎呀!」女将惊道‥「少年ㄟ,你不要这么会假,好不好?」
「我…我那有假?我…」我道。
「好啦!」女将道‥「少年ㄟ,人家很可怜哪!你就当是做好事,帮一帮人家嘛!好不好?你好心会有好报啦!」
「这样啊!」我搔搔头‥「可…可是…」
我正是语塞,但突然间那女将却插口道‥「哎呀!不要可是了呀!好了啦!少年ㄟ,我知道你很想做啦!你如果真要住宿,怎么会不带身份证?你如果不想做,为什么那么怕临检?你就不要再假了啦!啊!我知道你多化了四百块,不甘心,想讨回一点,但是三千块已经是最低价,你再假也不能打折了啦!人家又那么可怜,你就答应了吧!」讲完又不等我回答,就把那位小姐拉过来,一把推入我的怀中。
「喂!你干什么?」我惊道。
但女将却已连忙退出屋外,一手握著门把将门半掩,只露出头对我道‥「嘻嘻!少年ㄟ,规距是要先付钱的,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肯帮助人,不会占人家便宜,麻烦你等一下做完了,把钱给她,谢谢啦!」说着又向我眨了眨眼,在地上放下一个保险套。
我急忙道‥「喂、喂!等一下、等一下啊!」她却早已将门关上扬长而去。
「嗯~」我闷哼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霸王硬上弓,实在可恶,但事已至此,我想要再说拒绝又该如何启齿?
「唉!」我无耐的叹口气,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她在我的怀中,于是我自然的低下头来看她,但一低头就见到她虽已靠在我的胸前,却又低着头以两手贴在我的胸膛,撑起微微的距离,并未与我紧拥。
「这…唉!」我见状又是叹了口气,猛然一阵心酸,只觉得她如今这模样既像是一只狼吻下无谓抵抗的羊羔,又像是她已然觉悟自己不久后即将堕入风尘、不再清洁,所以要在自己尚不算是妓女时,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好女孩般的矜持。
她身裁高挑,一头乌黑的秀发不时微触着我的面颊,一阵阵时有时无的醉人发香不断的厮摩着我的嗅觉,我历此种种,更是我见犹怜,一时之间心绪更乱,竟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她身形一动,只见她低着头缓缓自我怀中挣出,径向室内走去,背对着我,伏首杵立在床前,静漠不语,就像是一蕊雨前娇花一般,正静待着即将到来的摧残。
「唉!」我寞寞注视着她,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卖油郎独占花魁女」中的瑶琴,「雨中花蕊方开罢,镜里蛾眉不似前。」那苦命的女子在梳拢之夜…我摇摇头,心想自己在想什么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决断吧?
是!我是不屑于嫖妓,但娑婆男女谁无情欲?而她又偏偏是如此娟娟楚楚令我砰然心动,更何况如今事已至此,我又何必过于矫情自缚呢?然而此刻我却又实在不愿这样做,可是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从刚才我见到她开始,我的心里就一直纷纷扰扰,可是这些纷扰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我才想到,是了,我想我是该好好想一想,自己现在弄成这样,极大原因是因为我轻视女人,但这种想法真的对吗?我内心深处真是希望事实是如我所想吗?
不!不是的,其实冷静想想我心中本就对这种想法存在着矛盾和怀疑,我只是一时激愤走了极端,这世间有那么多女性,怎会众人一面,个个都像游艇玩伴呢?
「唉!」我低下头缓缓摇了摇,心想‥「错了、错了。」再抬头,只见她依然落寞的站在原地,猛然间我想到‥「我为什么会突然清醒?是了,怪不得我感到亲切、怪不得我感到怜惜,是她像母亲,她为家庭牺牲又那么落寞的神情像母亲。」
我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只觉得她既然像母亲,那么自己是不是该救她?是不是该阻止她就此沈沦?更何况那保险套看来也不是美国货,尺码那么小,根本也不合我用,只…只是我自己身在难中,钱又带得不多,又该怎么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