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平没送郭老师于老师他们回家,明天一早他们还要去演出,现在回去太折腾。
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近住个酒店。
三哥负责把其他人送回大院。
大家都想在医院陪床,慧姨心疼大家跟着一块熬,就叫他们先回去。
大家都默不作声,就是不动。
最后还是孟鹤堂提了句醒。
孟鹤堂全搁这儿守着,明个大家都没精神头
孟鹤堂不如换着来,还可以回去,给在小五做做营养餐。”
(郭清淤在于老师徒弟中行五)
三哥也说
孔云龙“是这个理儿,平儿问过医生了明个晚些,过了24小时就可以吃流食了。”
栾云平“这流食还是得回家费心熬,这才能放心给搴搴吃。”
最后慧姨、姒梧、郭奇林和烧饼先留下来了。
这还是慧姨第一次没有陪郭老师去演出。本来栾云平说有他们看着出不了差错,让师娘放心跟着去。
但慧姨还是觉得,这么大个手术,不在闺女身边,实在落不下这个心。
当身边的人走空掉,姒梧才发现凌晨两点多的北京城,可真冷清啊。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黑黑的幕布把天遮得严严实实的,让人气闷窒息,不快活。
四人无话,坐在走廊椅子上。
四楼是手术室和观察室,一走廊都不见半个人影儿,除了他们以外,毫无生气。
烧饼抱着胳膊,靠在在靠背上;
郭奇林双手抱头,手肘撑在膝上;
姒梧,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郭奇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郭奇林憋了老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王姒梧“说要看观察情况。”
姒梧听到‘医生’两字儿,瞬间回神。
烧饼“现在几点啦?该去楼下普通间了吧。”
烧饼站起来,站到观察室门口去看看。
他每隔差不多十分钟就要去看看,其实那些表示体征的线,有平有曲,他都不懂。
但他看得懂那个绿灯,只要那个灯还亮着,他就放心。
姒梧抹开袖子,看看露出的表,三点一刻已经过了。
王姒梧“医生应该马上来了,已经过了三点。”
又等了一会儿,主治医生终于来了。
他带着护士们进了观察室,有检查了一番,抽了血准备再做个血样检。
过去了得有小半个小时,才出来。护士们推着床,往电梯走。
医生摘下手套和口罩,握住慧姨伸出来的手。
王慧“大夫,我闺女情况还稳定吧?”
医生“家属放心,体征已经恢复正常,病灶目前观察也一切良好。”
曹鹤阳“大夫,那我妹妹,大概多久可以出院呢?”
医生“今天手术后结果很好,到底年轻愈合能力很不错,估计五月初就可以出院了。”
郭奇林“那就好,那就好。”
大家都松了一根弦,心里大石头算是着地了。
王姒梧“欸~小九爷呢?”
烧饼发现大家都围着医生问情况,姒梧不见了。
医生“那个小姑娘,跟着值班护士送病人下楼了。”
医生是个局外人,没家属们的心急,自然清楚每个人动向。
帮着护士们推着移动病床,姒梧想的只有让床挪动得稳一点,再稳一点,别颠了睡得熟熟的清淤。
等安置妥帖,都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烧饼和大林多交了些钱,管护士多借了四床被子,一人一张被子裹着,瑟缩在病房的暖气管附近,靠着墙过这一夜。
姒梧是和慧姨则在普通病房的另一张空床上休息的,也是一人一张被子。
但姒梧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她三岁就自己一个人睡觉。
后来是遇见了清淤。这小丫头撒娇,非要赖她床上不走,她这才第一次与别人同床共枕。
这么多年,能上她床上,也就郭清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