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听音儿，应该是倒仓成功了。”
陶阳“那就好。”
陶阳低低道，又仰起头看烟花了。
郭清淤“那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清淤喃喃道。
郭奇林“来没来得及细聊，他就有事离开了。”
饼哥拍拍清淤的头，难得温柔，
烧饼“会回来的，这里是家，怎么会不回来呢。”
趁着烟花正盛，不用摸黑，几个小孩儿回了屋，开始看联欢晚会，守岁。
以为这进屋就能消停了吗？
嗑瓜子，斗地主，贴纸条，画花脸。
这群小的活生生闹到最后。
十二点，守着时，屋外各家各院的鞭炮声准时响起，这农历的2009年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清淤没有睡自己屋，反而是抱着被子，敲响了隔壁哥哥的房门。
郭清淤“哥，求收留。”
郭奇林“你啊，快进来。”
郭奇林搂过自家妹妹的被子，将人拉进房间，外边实在太冷了。
郭奇林“我就知道今晚你得过来蹭床，阿陶都被我给赶去和饼哥睡了。”
郭清淤“嘻嘻嘻，这是咱旧俗，今年肯定也不能变啊。”
郭清淤看着自家哥哥给自己铺床，突然觉得自家哥哥简直是绝世好男人。
以前小时候，刚来北京，他俩天天黏在一起，睡一个房间，一个被窝；后来陶阳来了，就仨人睡一张床，还好清淤和陶阳比较瘦小，床也装得下；再到后来，十岁生日那天，就被迫分了床。
郭清淤“哥，我还记得10岁那次自己第一次一个人睡，半夜醒来，摸到旁边冷冰冰的，没有人，一下子就吓住了。”
郭奇林“可不是嘛，半夜哭着鼻子敲我的门。”
郭清淤“哪有哭鼻子？”
郭奇林“是没哭，就是涕泗横流，状况十分惨烈，啧啧啧。”
郭清淤“还说，还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有灵犀，那天晚上郭奇林半夜也突然醒了，刚下床准备去妹妹新房间看看。就听见敲门声，马上去开了门。
一开门，清淤光着脚丫，趴在门扇上，哭得不行。
郭奇林扶着她，然后把人从门口给背到床边，随便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替妹妹擦了脚，让她进自己还算温热的被窝睡着。自己则去她新屋子里，把她的新被子抱了过来。
等郭奇林回来时，郭清淤还挂着两颗眼泪儿，睡着了。
从那时开始，每逢除夕，生日，他们都睡在一块儿，只是从一个被窝，变成了俩。
总归是长大了。
郭清淤“哥，明天情人节了。”
郭奇林“怎么又提这件事儿了？”
郭清淤“因为朱芸姐真的很好啊！”
郭奇林上的是正儿八经的初中，有附属小学；他和郭清淤小学都没有在这个附属小学上学，后来郭清淤去了偏培养才艺的初中，遇着了原来在附属小学上学的朱芸，她们成了朋友，再加上郭奇林初中班上的同学都是朱芸的小学同学，一来二去他们俩也就熟了。
郭奇林“你这是怂恿我早恋，郭老师知道了，非抽我不可。”
郭清淤“唉，此言差矣，我只是鼓励你，谁叫你有贼心没贼胆呢。”
郭奇林“谁没贼胆！”
郭奇林“不不不，谁有贼心？”
郭清淤“我旁边那位呗，贼心大起，奈何他妹妹有病了，良心不安，觉得自己不能过得太安逸，也就不想再表白了。”
郭奇林“清淤，你······”
郭清淤“哥，好歹我俩也是一个娘胎里呆了十个月的，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
郭奇林“我就是很难受，我妹妹这么好，怎么······不能替你分担，好歹得陪着你吧。”
郭清淤“傻子吗？我要是苦的，当然希望我哥哥是甜的。”
郭清淤“哪有把哥哥拉下来的道理。”
郭清淤“你就别受我影响，正常按着你的节奏过就好。”
郭清淤“我想要看着你谈恋爱，结婚，想要有孩子能叫我姑姑，我肯定对他很好的······”
呢喃声音越来越小，郭奇林感觉肩膀一沉。
郭清淤已经进入了梦乡，还吧唧两下嘴儿，睡得很香。
替妹妹拢了拢被子，郭奇林静默了好久。
良久，才摸出手机，打出几个字，又删除，然后又重新组织语言，最终还是跟朱芸发了一条短信。
朱芸：
2010年来了，都说新年新气象，父亲今天做了一碗杂酱面，母亲又替我和妹妹织了新毛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妹妹说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好看。另，提前预祝你生辰快乐！！
希望你新年事事顺心，万般如意。
郭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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