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

书房谈话散场后，清淤跟郭老师王慧说，要去送送姒梧。

然后把姒梧拉出书房，郭奇林他们这次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跟上去。

其实哪里用得着送，除了春台园那边，姒梧最熟的就是这儿了。

郭清淤“王姒梧，你想干嘛？”

清淤大概这辈子最严肃便是现在吧。

一张本就蜡黄蜡黄的小脸，再沉着，更显得虚弱。可她眸子里却像是盛满了星星，亮晶晶的。

王姒梧“我从来不在这种事儿上开玩笑，你知道的。”

姒梧比清淤高了大半个头，勾着唇，低头对着她笑。

清淤愣住了，呆呆看着姒梧。

只有这个时候，清淤总算能感受到姒梧身上那股邪气，特别俊秀，也特别勾人。

其实清淤一直觉得，姒梧这个“小九爷”称号来得很奇妙。大概是觉得她一直在自己面前，没有那股子爷的气势吧，更多是姐姐那种柔和。

但其实不止春台园和德云社里的人这么叫她，还有戏迷这么叫；

学校周边游荡的混子更是如此叫，每次见她还都毕恭毕敬，抽烟的把烟掐了，歪歪扭扭站着的，立马就能站直了，再恭恭敬敬叫声爷。

大概是因为她战功赫赫吧。

戏迷的一声小九爷，是因为那一出《凤归巢》；

混子们一声小九爷，是实打实地揍出来的。

她以前经常打架，第一次见她动手，还是去年五六个小混混拦着她和姒梧。

一个一米七几的小姑娘，愣是干翻了五个一米八几的男生，还有一个一米九三的。

那一次，王姒梧腰疼很久，腿肚子上的淤伤一个多月才完全好；

那些混子一个没落，全跟着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带头的那个推郭清淤，活生生被揍得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郭清淤倒是被她护着只破了点皮。

本就凶名在外的王家小九爷，又添了一笔“恶名”。

谁敢相信，那时一个不过十五六的姑娘，战斗力如此猛，自损三千也要拖人下水。

有些人都是半信半疑，比如郭奇林。他跟着九爷还有郭老师，去医院解决这件事，最后亲眼得见的，都有点难以接受。

虽然都是欺负自家人，活该被揍，但战况确实惨烈。

那些人不是眼睛被捅伤，必须打软石膏护眼；就是下半身被打得，有了轻微后遗症。

王姒梧这厮，全是挑着别人软肋下的手，又狠又准，再加上小时候练的就是腿脚上的功夫，自然有些优势。

最可怕的人，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寒冬腊月，别人早起都难，她早早的，就绑着沙袋练功了，十几年从未差过一天，连生病也没有落下过。

王姒梧打完那帮人，还自己报了警，叫来了救护车，躺在救护车里，一边安慰吓傻的郭清淤，一边通知了王家和郭家人。

如此老练成熟，警察和医生都被惊到了。

警察在病房给王姒梧做笔录时，问道：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报警？”

王姒梧“因为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