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出租房几人合租,最小的房间还亮着灯。
你你怔怔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却一个字都记不住。
你你拿出手机,搜索张磊,却无所收获。
你直到你搜索德云社,才有了他的出现。
你张云雷。
你他走以后的经历竟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直到……
手机落在木质的桌上,沉闷而响。
你你以为这八年他至少能活的安安稳稳,却原来三年前他死里逃生……
你那么高……
你眼泪不受控制,朦胧了视线。
你难怪,难怪那段时间你总觉心神不宁。
你却原来……
你张云雷……
夜已经深了。
月亮弯弯挂在天空,凄凄散光。
高架桥下车水马龙。
张云雷靠在人行道的栏杆上,怔怔望着下方的川流不息。
张云雷身上还是一件单薄的衬衣。
张云雷经不住夜风寒。
几步远的栏杆处靠着杨九郎和郭麒麟,时时盯着,却也不靠近。
张云雷如此仓促一见便知你过的如何。
张云雷与八年前相较好了太多,可与大多数人相比仅是一般。
张云雷这让他心里如何好受。
张云雷八年前离开就是为了让你脱离那样困顿的生活,可似乎未起多大作用。
张云雷不知是懊恼还是后悔,手拍在栏杆。
郭麒麟“老舅,你别乱来。”
郭麒麟“没什么事过不去。”
杨九郎“角儿,很晚了,先回去吧。”
张云雷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迷茫如孩童。
张云雷想起那天下午骑着电瓶车的身影,如何能不涩然。
张云雷“你们说,她住在哪里?”
张云雷“我以为她会过的很好,可能已为人,妻为人母……”
张云雷“怎么就……”
张云雷声音哽咽,已难出声。
杨九郎时常见他神情黯然,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外露的哀伤。
郭麒麟心里同样不是滋味,好半晌才搭手在他肩头,默默陪着。
张云雷深吸口气,仰面看向弯月,眼角似乎红了些。
张云雷“我没事……”
郭麒麟“我师娘说林老师是于思洋在作文班的老师,单身。”
张云雷摇头,溢出声声轻笑,却暗藏苦涩。
张云雷“不要打扰。”
夜风拂面,弯月西移。
张云雷“回吧。”
郭麒麟瞧着他孤零零的样子,难掩叹息。
郭麒麟可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便是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郭麒麟总要他肯迈出第一步,旁人才能推着他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杨九郎“走吧。”
杨九郎亦有些无力,他什么都不肯说,这让他们想帮都无处下手。
高架桥上已无人停留,桥下仍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没有谁的悲伤能让它停留。
八年前的夜晚,烟花在远方升起。
彼此依偎着汲取温暖。
后半夜时下了雪,仿佛已过半生,白发苍苍。
那是最简单也最虔诚的心愿。
白头到老。
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