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的傻劲逗乐了,掩嘴轻轻笑着,我喜欢看她笑,就好像母妃重展笑颜一般,于是,又是情不自禁地,我拉住了她的手问她。
我“我可不可以叫你姑姑?”
瞳雨“姑姑?”
她一怔,似想拒绝,但没过半晌就释然了。
瞳雨“也罢,反正我这清净,皇后叫我姑姑,该没人会注意的。”
我笑着点头,这是我入宫以来第一回如此开心,仿佛在这冰冷的宫城里,我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藤蔓,几年后,灸舞曾心血来潮地问我,宫里众多女官你都视之若无,为何惟独对瞳雨如此上心,我轻笑着答,或许是为她太像母妃,更或许是为她从不把我当皇后娘娘看待,在她的眼里,我是真正的孩子,一个需要人关心怜爱却又寂寞的孩子。
瞳雨的宫阁确实清净,而且不大,位于宫城的偏僻地方,就连宫女也只有一个。可她的前庭里却种了好多花,许多我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这些花朵朵姹紫嫣红,争奇却不斗艳,很适合瞳雨的性子。
瞳雨说她闲来无事就以种花消遣,看着花朵一个个在阳光下怒放,她的心情也会随之好起来,那晚,她迎着月色在花丛中为我弹了一曲《芳草天涯》。
天涯草,草天涯,花朵绽,是芳华。
明月心,星光火,芳华灿烂,不过刹那。
我愿与君为月为星,耀舞夜空遥相辉映,只盼夜也长来情更长,芳草遍地是天涯。
我头一回明白,原来身为女子竟可做到如此出尘脱俗的境界,琴仍是一般的琴,月仍是往夜的月,却因多了她这份音,有了她这份情,一切不再寻常,恍若梦境般飘渺地不可思议。
我“这首歌是姑姑自己做的么?”
我哼着小调,忽然问她。
笑摇摇头:“不,这是一千多年前,天神魂女在与吾王珠华诀别时做的歌,那时珠华和人类女子结婚了,魂女伤心欲绝,在他结婚后将此歌相赠,意在表明,她与珠华的爱虽只是刹那芳华,可他对珠华的情却犹如天地间随处可见的芳草,伴随时间轮回,生生不息。”
我听到这里,忽然心痛异常。
瞳雨“魂女在写完此歌后不久就梦灵爆发,终是死在她所爱之人珠华的箭下。”
我我淡笑:“难怪这歌这么悲伤,听地我心头怪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