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纸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好塞进信封里之后,我抬起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聊些什么。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从一个隐蔽的口袋里掏出秒表,按了一下。
“时间卡的刚刚好,从你进门到读完信,正好是25分钟46秒01。”
她看着秒表,有看看我,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呢,我不能判断你话语的真假,我没有怀表或腕表。”
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太想以此为话题将谈话继续下去,端起咖啡喝一口,弄出了点声音,而他似乎没有为此感到不悦。
“这是谬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只钟表,什么时候钟表停了,你就死了。就像我父亲一样。这是我的。”
列兹尼克老先生是在爆炸中离世的,怀表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出去摔坏,可能才是停摆的真正原因。她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只银色的怀表,拿给我看。那只表和店里的所有钟都一样,不差一分一秒。
“这就是我们的生命,它无时无刻都在流逝。”
她说。虽然我不太相信怀表这一说法,但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比起妻子或者孩子的母亲,她更适合成为一名教师或者朋友。
我们那天晚上谈得很愉快,而不久,她就成了艾利斯太太,以及男爵夫人。有人说,我们不像夫妻,而像朋友或战友――我对此已见怪不怪,也许我们的友情是在我那些朋友里面最为真挚且没有任何杂志(比如利益)的。特蕾西·列兹尼克,或者说特蕾西·艾利斯,她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直到她患肺结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