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我莫名其妙地有点儿想哭。脑海中有许多东西,像电影般无序地放映着。
那是邻居大姐姐临死时一声声弱下去的呢喃:“曦曦,我不想死......我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那是赵老师虚弱却温柔的笑容,她轻声在说:“你随时可以回来。”千万种画面与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我脑海里混杂成疼痛传达到全身。我简直不能呼吸。
“你又在自责。”苏鸣礼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纸杯,里面是温热的水。我接过纸杯,没有喝,却觉得放松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苏鸣礼那偶尔显得欠打的冷静吧,他总有种令我安心的魔力。
“我没有…...”我嗫喘着否认。
苏鸣礼在我面前蹲下来,直视着我,说:“你认为邻居遭遇车祸是你的责任，才放弃学业，对吧？”
“你怎么知道?”心底最大的秘密被揭穿,我脑袋里仿佛有什么炸了一下,呼吸急促。她是因为我才出车祸的!说什么因为和合作方打电话分了神,根本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我要她陪我去买做蛋糕的鸡蛋,她就不会在大雨天出门。如果不是我踩到水坑摔了一跤,她就不会在马路上走到一半又折回,被呼啸而来的卡车撞倒。她明明是因我而死,到头来对我却没有一丝怨恨,只是无助地呢喃:“曦曦,我不想死…...我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活该我用一辈子去弥补,完成她未实现的梦想,哪怕放弃学业也在所不惜。
可是赵老师,她分明期盼着我回来,难道我忍心拒绝她吗?
“你冷静一些,这只是我的猜想。而且我还猜,你现在因为觉得赵老师是因为你才会病得这么严重,又在想着回校,是吗?”
在苏鸣礼温和却坚定的注视下,我失去了说谎的能力，承认的:“......是。”
苏鸣礼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些好笑又无奈地把我的头发揉成一团槽,说:“麦曦曦同学,你可长点儿心吧!”
我无语,气呼呼地瞪他。然而,被他这么一吐槽,我低落的情绪竟然好些了。
“你的邻居姐姐也好,赵老师也好,都不是你的错。”苏鸣礼很认真地看着我,瞳孔沉静,令人安心,“但是,你如果做出对不起自己的选择,就是你的错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回来。”
“我想想。”如果抛开强加给自己的负罪感,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离开学校成为话题度满满的少女甜品师,还是回到学校,再次和鸣礼竞争班级第一的宝座?
我需要时间思考。
“没关系，”苏鸣礼对我微笑，“让我们先解决另一件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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