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郁你胡说
当年迈的奴仆将当年往事全盘托出时,坐在榻上的帝后,呆怔着,突然一跃而起,大吼道
花清郁你胡说,我的母亲,怎么可能是自缢
花清郁她怎么可能是自缢
她摇着头连连否认
花清郁本宫的母亲分明是被苏氏,是被本宫的好父亲联手害死的
她为自己的母亲狡辩着,却多半是为了掩盖恐慌,其实真相如何,她如今已经有了七八分明析
只是,她不愿相信
不愿相信自己做错了
不愿相信她恨错了人
程嬷嬷可娘娘,真相就是如此
程嬷嬷娘娘细想,若是你的父亲当真弃你和弃大公子于不顾,他又怎会为你祈求来你和陛下的婚事,又怎会立大公子为相府世子呢?
花清郁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花清郁哽咽一句,她全身的力气泄了个干净,软绵绵的倒在身后的床榻上
开月再一旁看着她,极是痛苦,却不知从何处安慰,只能静站着陪她一起痛苦
花清郁不要再说了
寂静了许久,帝后厌倦的抬起黯沉眸子,无神却又似聚焦在某处。
那双无力的手轻轻一挥,念道
花清郁不要说了,下去吧,下去吧
夕阳落幕,余晖散尽,黑暗席卷了整个天空
万物枯黄的季节,连树叶也未见几片
一切都是死寂的,在这个宫里,何处是生机
次日早,清光刚刚照进阁窗,初醒的开月路过殿中
看见那金玉打造的凤位上,一个女子漠然的坐着
她眼神空洞,惨白的脸,和清黑的眼圈昭显着她的一夜未眠
花清郁本宫自以为没做过什么错事
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空灵,听的人心酸
花清郁可终究是错了
开月娘娘
花清郁开月,我真的好累
花清郁这么多年,在这宫里,熬的太苦,太累了
她说着,从凤椅上站起来,身形摇晃着,一步一步走下高台
花清郁你看,我可还有一丝方年的样子
她说着,苦笑出声,抬手抹去悬在脸上的珠泪
花清郁我本不该是这样的
开月娘娘,是太累了,休息休息便好了。
花清郁是啊,可我如今的位置,哪里还容得我休息?
她嗤笑着,摆了摆手
花清郁我果真变成了我当初最讨厌的样子,如今的我,为了权势,为了地位,为了心中的仇恨,什么肮脏的事都做过了。
她说着,埋头,身形因为心中的哀痛而颤抖着
花清郁可我不该是这样的
花清郁开月,我不该是这样的
她轻摇着头,对着开月感慨
花清郁我终究是失了本心了。
开月娘娘
开月开口,却是说不尽的苦涩,最终只能嘴边化作简单的一句
开月奴婢陪着娘娘找回本心吧
她说道,抬头,那失落的帝后已经走回高台之上。
高台宽广,却无人于她比肩而立
后宫平静了许久,如今因为花镜颜被解除禁足的事,又掀起了几个微小的风浪
后宫妃嫔都好奇花镜颜为了提前被解了禁足,后来,不知是那传出的消息,说是皇后亲自求情,陛下才解了禁足
可一想到皇后与这位淳皇妃的关系,众人便料定这传言到底是传言,万万是不可信的
花镜颜到对夏秦欢为何提前解了她足禁的原因不感兴趣,她被禁足时,听到父亲被处死的消息,气的大病了一场
她在病中为了她父亲,也为了她那个小产的孩子哀痛了多日,心中对花清郁的记恨更甚了几重
如今,解禁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要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中午,她倚在软榻上,因为大病初愈,面如土色。
只是那双杏目中满满的幽怨和愤懑,心头郁结着一口怨气无处排解
眼前晃过一个紫衣的人影,她便将手中的扇子重重的扔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人身上
听见那人哀痛一声,她心中顿时舒爽不少,转眼又投给那人一个刀眼,咒骂道
花镜颜怎么现在才来?
朱静雅娘娘恕罪
朱静雅俯身拿起地上的扇子,毕恭毕敬的递给花镜颜
便也在低头一瞬,收敛起脸上所有的不满,换上一副笑颜
朱静雅恭喜娘娘解除足禁
花镜颜有什么好恭喜的?
花镜颜没好气的说道,接过扇子在床榻上砸着
花镜颜我让你去打听花清郁的动向,你打听了没有?
朱静雅臣妾刚才前去拜会过皇后,只是皇后宫中的开月姑姑说皇后近日心情不爽,不喜见客,因而臣妾并没有见到皇后
朱静雅说起来,皇后这几日的确有些反常,平日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朱静雅近几日,却极少开过晨会,偶有几次,也是满面倦容,时时走神
花镜颜呵,她花清郁竟还有这样的时候?
花镜颜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阴郁
花镜颜不过正好,乘此机会,我们好好谋划一番,除掉这个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