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莹丞相,夫人去了
悠悠的声音传来,他提笔的手微微一抖,很快恢复平稳,淡淡的
花永煜(青年花相)什么时候?
程莹莹今早
花永煜(青年花相)知道了,退下吧
他不曾抬头,平静着,似乎死去的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丫鬟怨恨的看了他两眼,终是抹着泪跑了出去
周围寂静下来
他坐会椅子上,抬头,淡淡春光从窗格中照射进来
花永煜(青年花相)死了便死了吧
他念着,不知在向谁说
苏氏(镜颜之母)相爷,大小姐今日又欺负颜儿了
他的妾室爬在他肩头告状
他才蓦然记起,在他从不肯踏足的深院中,还有着一位被他遗忘的女儿
他愣了愣,才细问
花永煜(青年花相)她怎么欺负颜儿的?
苏氏(镜颜之母)颜儿身体本就弱,她今早还非带颜儿出去玩,结果玩到一半,自己却走了,害得颜儿一直站在雪地里等她,风寒又加重了几分
苏氏(镜颜之母)她本是嫡女,带颜儿出去,妾身也不好说什么,可是颜儿是她妹妹,她怎能如此心狠让颜儿在雪地里等她半晌?
苏氏(镜颜之母)当真是没有将颜儿当做她的妹妹
她竟是与她母亲是一样的人
花永煜在心里嗤笑着,也对,有那样的女人做母亲,他的这个嫡女难保不会变成同她母亲一样的人
他当真是恨透了那个名叫祝兰霜的女子
当年,他查清所有的真相后,恨不得在众人面前亲手处决祝兰霜
可偏偏,就是这个嫡女的到来,让他没有办法亲手了结这个毁掉他一生的女人
他恨祝兰霜,连带着讨厌他的嫡女
苏氏见他的脸色沉下来,便添油加醋道
苏氏(镜颜之母)妾身一个妾室,也管不住她这个嫡女,她虽不是妾身所出,可到底和颜儿是同父姐妹,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花永煜(青年花相)让人把她带来
他冷着脸,命令道
下人们去了,过了会,门口的珠帘轻轻响落
他的嫡女慢慢的挪进来。
那双像极了祝兰霜的眉眼,让他更添了一丝无名之火
花清郁(儿时)父亲
他的嫡女似乎怕极了他,躲在远处跪下,怯怯的眼睛看着他轻唤着
花永煜(青年花相)你今日可有带你的庶妹出去?
她的嫡女点点头,却是不一样的说辞
花清郁(儿时)妹妹说她想出去玩,我就带她出去了
花永煜(青年花相)胡说!
他一拍桌子,清郁身体抖了一下,眼神中的畏惧更加明显
花永煜(青年花相)你明知道你颜儿妹妹身体不好,你还带她出去,你究竟藏的是什么居心
他说着,了想到当年,气焰更甚,紧攥着拳头,咬牙斥道
花永煜(青年花相)果然,和你母亲是一样的人
他斥责着,挥袖间带落小几上的茶杯,落在清郁的面前炸裂开
清郁小小的身子被这声巨响吓得猛烈一颤,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过了一会,花清郁的眼睫上沾着几粒晶莹,花永煜细听,才知是她埋着头偷偷哽咽
花永煜(青年花相)知错了吗?
他有些心软,却依旧冷着声音质问
花清郁(儿时)知错了……
童女轻泣着。泪珠悬挂在稚嫩的脸上,小小的身子抖动着,十分的可怜。
他本该是心软了的,甚至想弯下腰将雉女抱在怀中安抚,可是,他想到了祝兰霜,本已经离座的身子一顿,重新坐落在椅子上
花永煜(青年花相)行了,出去吧
他终究还是无法公平的正视这个女儿,因为每每看到她便会勾起那段繁杂的过往,在他的心头郁结成怨
之后时光转瞬,他已是中年,那日,他本是无意路过那个残破的小院。
却被那墙头探出的花枝吸引了目光,这花枝是一树清丽的白梨
那白梨是祝兰霜被关进这个院子那年种下的
他依稀还记得,那日,许久不见的祝兰霜立在门楣上,等了他半日,终于等到了偶然路过他
祝兰霜能给我些种子吗?
她立于门上,那时她刚刚生下他们的女儿,显瘦的不成样子,鼻头上还有几颗没有消散的胎癍
微风拂过,她的身影萧条,像一个下人卑微的俯身拜扣他,祈求他
祝兰霜世子,给我些种子吧
花永煜(青年花相)你要种子做什么?
他那时恨极了她,望着她的眼神里全是锋芒
祝兰霜不做什么……只是这院子没有生气,种些花树,会好一些
花永煜(青年花相)呵,你这样的人竟还会在意这些?
他耻笑她
花永煜(青年花相)我不是不肯给你,只是恐怕连花草也厌恶你,种不活罢
祝兰霜世子给我便是
她淡淡的说着,眸中死寂着
抱着着期许
祝兰霜或许,能活呢。
她说着,挪着步子慢慢的走进庭院里,那背影摇摇晃晃,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将他们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