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身世

老妇看着她，竟俯身行礼。瑶丝有些疑惑，有些吃惊，慌忙去扶老人起来，那老妇抬头，已有泪水滑过布满皱纹的脸颊。

“小姐，你爹是前任国师之子，陆云川。”

“陆云川？”严之棠惊到。

“陆云川……”瑶丝欢喜不已，仔细念着，感受到严之棠的意外，她转头询问:“怎么了？”一旁的年柒虽不做声，也疑惑的挑眉，看向严之棠。

“十七年前陆云川被揭发串通北陵，畏罪……自杀。因其自杀，朝廷就立了案。”严之棠声音越来越小，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瑶丝的心沉了下去，鼻头一酸。“不可能……不可能……”

年柒看她露出悲痛之色，有些揪心，他想走过去，面纱下薄唇紧抿。

严之棠轻轻拉住她的手，“我会帮你查明此事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闻言，瑶丝再也抑制不住，摊坐地上抽噎起来。

老妇名唤茯苓，是瑶丝母亲的侍女，文梅儿为庶女，并不受宠，所以即使为贴身侍女，茯苓也并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她胆子小，不敢惹事，只是尽本分服侍文梅儿。

十七年前的上元节花灯会， 文梅儿带茯苓出府，与陆云川邂逅。陆云川是老国师之子，性格温和沉稳。老国师收了王和为徒，，王和长相普通，后天勤奋却也不及师弟陆云川少年成才，玉树临风。文梅儿此后经常避开文府下人偷偷外出。

后来，一位名门士族子弟遇见文梅儿，有意求娶于她。文梅儿一口拒绝，她对文府人坦言有孕，被文老太爷关了起来。而在此时，皇宫传来国师府勾结外邦，全府被收押待斩的消息，而揭发者正是王和。茯苓助她逃出去后，怕此事连累到自己。也逃到了外地，文梅儿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完这些，瑶丝悲痛之余，内心还是有很多疑惑。爹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娘亲一走未归。，想着想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爹！娘亲，不要！”瑶丝睡梦中眉头紧锁，迷迷糊糊中似有人轻轻抚着她的眉，那手有些凉，脑袋有些疼，眼睛也肿胀酸痛，瑶丝贪恋的蹭了过去。待她转醒，房间却没有任何人。

方才莫非是错觉，她抚上眉头，那感觉明明那么真实。突然一股苦涩又涌上心头，爹爹，娘亲。

“吱呀。”门被打开，严之棠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你醒了？可好些？”

“我……”瑶丝看着他慢慢坐起。

“我会替你查清楚这件事的。”严之棠递过药碗给瑶丝，让瑶丝喝下。

“谢谢你，王爷。”

“你我既是夫妻，何须言谢。”严之棠真诚的看着她，似是在等一个答案。

瑶丝低头并未说话，她将药碗递过去，严之棠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接过。他不知道在他接过药碗时，瑶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的手是温热的。

“抱歉，王爷，谢谢你的抬爱，只是……”

严之棠打断她“放心吧，我自会放你离开。”

窗外，年柒负手而立，有些心疼的揉搓着指节，听到二人的对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紧抿的嘴角有些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