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求你，救他

柯没有回答，只是朝着清瑶直直地跪了下去：“求你，救他。”

清瑶没想到他会跪下，伸手去扶他，他却固执跪着。

叹了口气：“我是医生，我会救他的，你起来吧。”

转身开始检查少年，少年腿上有伤，伤口深可见骨，还有脓血。

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这里环境这么潮湿，伤口也没有处理干净，不感染就怪了。

“我要一些干净的水。”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淡。从项链中拿出一张纸板，按了一下中间的圆心，就成了一个大小合适的盆。

柯接过盆，从山洞中的一处泉水中取了些水，给清瑶。

接过盆，从手环中拿出纱布，用水浸湿，帮少年擦拭腿上的血迹，又拿出大小适中的手术刀，切去少年腿上的腐肉，极为熟练的把伤口缝合缠上干净的纱布。

拿出消炎药，递给柯：“这药一日三次，一次一片，连续吃三天就好了。等过了今晚的危险期，他基本上就没事了。”用的是医生职业性的专业口吻。

走到泉水边上洗掉手上的血迹。

“清，清瑶，”柯有些怯懦地唤了她一声，“你生气了吗？”

她这般生冷的口吻，令他心中一阵顿顿的疼。

“以后，不要随便跪下了……有些事，别人若有心帮你，你不必跪下他也会帮，别人若不愿，即便你跪下磕头，也无济于事，想要别人帮你，需要的是你手中有足够的筹码，而不是放下你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懂吗？”她静静注视着他，令他有些无措。

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所求对象是她，他才会放下他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因为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回报她，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回报她的善良。

他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只问：“你饿不饿？”

淡笑着：“不饿。”

她知道原始人多是以狩猎来获取食物，而这个小部落，人口不多，占地小，大概食物也不多。

柯又陷入了沉默，暗自自责，恨自己无用，不能给她，给部落带来足够的食物。

一条蟒蛇几百斤，分给部落里三十多人，每个人都只能吃半饱。

他想，清瑶一定是看部落里没有食物，才说不饿的，思及此，心中愧疚更甚。

天色渐暗，族人们围坐一圈，分食那一头蟒蛇。

他们的食量很大，这么大一条蟒蛇，每个人也只能吃半饱。

清瑶拒绝了柯分给她的那一块，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想着先对付着能吃饱就行，至于食物，她看他们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还是留给他们更好。

这个部落里虽有三十多人，但真正的劳动力不过是多个，其余的，病的病，残的残，还有一个年长的，和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清瑶啃饼干，便责怪柯：“你怎么不给这小家伙多吃些肉，让她吃这么个土疙瘩！”

“不是的，不怪他，是我不想吃肉，这个叫饼干，也很好吃，你尝尝。”说着，便掰下一小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