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段落之四
昏暗的山洞，飞鹭催动霓羽族祭子的力量，为重伤的赤睛缓和伤痛，柔和的力量缓缓注入灵识，赤睛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啊……”
赤睛睁开双眼，目光注视之中，依然是飞鹭关切的神情。
“你醒了……”
伸手按向伤处，赤睛发现感觉好了很多，不禁微微一愣。
“你是……你替吾医治……”
“想不到这里附近竟然找得到猫尾草，以前在万年春的时候，村民受伤，都是用猫尾草作药，再加上吾祭子的力量加持，效果更好。”
乍然一听，赤睛感觉一丝熟悉，似乎曾经听过“祭子”的称呼，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祭子的力量……”
看见赤睛眼神略有疑惑，飞鹭以为他担心草药有问题，急忙解释，让他放心。
“是啊，吾还掺合了其他植物，你放心，霓羽族与植物的关系一直很好，吾找到的药草绝对安全。”
重伤疲倦，赤睛轻缓地合上眼帘，惊闻“霓羽族”之名，倏然睁开双眼，顿时心绪一怔。
“霓羽族……”
赤睛愣神之时，飞鹭走过去拿出野果，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
“你肚子很饿了吧，吾摘了一些野果，你先吃。”
看着飞鹭的神情突然尴尬了一下，赤睛目光闪烁，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肚子饿了……”
“不要紧，野果很多，你先吃，吾出去再摘就好了。”
“如果很多，为何你不先吃，这样饿着，你不是很难受吗。”
“这……吾并不难受……”
“善良的种族，连谎话都不会讲，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你知道霓羽族……”
“你吃吧……吾自有方法……”
赤睛眨了眨眼睛，闭目养神，飞鹭将野果放在赤睛身边。
“吾真的不要紧，你受伤沉重，必须先补充营养，对了，吾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心底深处蓦然轻微触动，赤睛一时沉默失神，飞鹭轻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不理睬吾……”
“你不吃……”
赤睛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语气显得很淡漠，飞鹭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吾想你逞强逞完了，肚子就会饿了，人又不是妖怪，哪有可能都不用吃东西。”
“呃……”
暗自一叹，赤睛勉强支撑着起身，不小心牵动伤势，脚下虚浮一晃，飞鹭急忙上前扶住赤睛，关切地为他抚背顺气。
“做什么……你现在还不能动……”
“吾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
“外面……呃……”
“你别逞强……吾扶着你……”
飞鹭扶着赤睛走出山洞，眼前倏然一亮，繁花似锦，树林幽深茂密，层叠嶂蔽，静谧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但是飞鹭显得十分紧张。
“我们出来了，你想做什么，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赶紧回去山洞里面。”（飞鹭）
“你很害怕……”（赤睛）
“有坏人要抓吾伤害吾，所以吾比较注意，担心会连累你。”
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一个萍水相逢、不明来历的陌生人这么关心，处处为对方设想，赤睛望着飞鹭纯净无暇的眼神，他在火宅佛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眸光，单纯真诚，晶莹柔和，赤睛一时心泛涟漪，从未有过的感觉隐约萌动。
“嗯……这是善良吗……”
看着赤睛沉默不语，似乎若有所思，飞鹭疑惑地询问。
“怎么又不说话，对了，你到底出来做什么？”
沉静凝神，赤睛缓缓张开双手，魔心晶魄闪烁星星点点的金芒，吸纳植物生源，周围大地顿时成为荒芜一片，只剩下枯枝残叶，赤睛的伤势好转了一些。
“可以了……”
飞鹭惊讶不已，看了觉得十分残忍，双眸莹莹含泪。
“你都是这样吃东西吗，太残忍了，好可怕……”
“残忍……”
微微一愣，赤睛不能理解飞鹭的反应，在火宅佛狱很寻常的行为，在她眼中似乎见到了十分恐怖的景象，飞鹭心疼地悲伤叹息。
“周围的植物都死了……啊……”
“吃植物的果实就不残忍吗……”
“吃一些果实，不会让植物死亡，而且果实还能再长出来，但是你这样，植物都死了，什么生命都没有了。”
“嗯……失去生命……”
看着飞鹭心疼不忍，赤睛似乎也有了一丝不忍，沉默片刻，扬手一挥。
“呃……咳咳……”
金色光芒一闪，地上的植物重新长了出来，赤睛伤势牵动，气息骤然一冲，原本愈合伤处再次渗出鲜红，飞鹭担忧地扶住他。
“你……怎么样……”
“吾将一部分生源归还给植物……”
“但是你的伤势……又出血了……”
“没事……呃……”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赤睛脚下一软，身形摇摇晃晃，飞鹭更是心惊忧急。
“你……你又流血了……”
“看来吾暂时无法回去了……”
“你伤得这么严重，这是要去哪里，吾先扶你回去山洞休息，来，走吧。”
飞鹭扶稳赤睛，慢慢地走回山洞，赤睛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一丝异样的情绪隐隐泛开。
“你叫什么名字……”
“赤睛……吾叫赤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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