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住在岳州驿馆的西厢房
此时,我已经趴在西厢房的房梁上伺机而动。好慢哦。我已经趴在这里一动不动足有两个时辰了。全身都很麻,但我告诉自己,为了墨尘,要坚持
没多久,三个小厮抬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走进来,热气升腾,整个房间氤氲在一片雾气之中
房门开过,又关上。来了来了,我的心砰砰跳,为接下来的事
只见他绕过屏风,走进内堂,缓缓脱去外袍,只着一件白色中衣。见他此等模样,我的心跳到了喉咙口,热气升腾,脸也跟着涨红了。该下去了,我心里想着,身体却不听使唤
怎么办,全身都麻了。我猛地一翻身,整个身子便从房梁上跌了下来
墨尘早知梁上有人,他有种预感,躲在内堂的梁上君子,定是几日不曾闹腾的林沐瑾。他自小在佛寺长大,不曾有过贴身婢女或是小厮,也不喜外人贴身照顾
想起近日沐瑾的种种荒唐行径,不禁莞尔。他故意放慢了动作,想看看这位梁上君子到底要呆到几时。是识相的自行离开,还是不识相的继续叨扰他。正想着,沐瑾却用出乎意料的方法出现在他眼皮底下
只听轰的一声,房梁上掉下一个林沐瑾。瞥了眼她五体投地的模样,墨尘勾唇:
南宫墨尘“林姑娘每次都行此大礼,本王——无福消受啊。”
丢脸死了,但我还是嘴硬道:
林沐瑾“谁跟你行礼啊,我只是——只是——”腿趴麻了而已。”
南宫墨尘“看来,是学艺不精?”
林沐瑾“才不是,我轻功好着呢!”
我边说边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奈何双腿麻木的不听使唤。我伸手朝他挥了挥:
林沐瑾“快帮我一下啦!”
却听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南宫墨尘“姑娘武艺精湛、轻功了得,必能来去自如,何须我多管闲事。”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我听着,却想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的撞他的唇
林沐瑾“你——你成心看我出丑是吧?”
南宫墨尘“趁还没惊动侍卫,姑娘还是请回吧。”
任务还未完成,我才不会轻易离开
林沐瑾“我才不要!”
我说完,一把抓住欲转身离去的墨尘,没想到,此生最尴尬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不知是我粗鲁成性,还是衣裤材质轻薄,墨尘的裤子被我一把拉了下来,惊讶之余,我好巧不巧的抬头一看,只一眼,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我脑袋一热,瞬间晕了过去
瑾瑜丫切勿真人上身
瑾瑜丫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瑾瑜丫继续🌚
而墨尘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醒来的时候,我恍神了好半会儿,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等终于回过神来,那记忆深刻的画面又回到脑海中,只觉脑中一热,一股热流从鼻尖涌出
我竟然流鼻血了!
我立即坐起身,慌忙拿起枕边的手绢擦拭。只听楚裕的声音从前厅传来
楚裕“这锭银子与被劫官银印记一致,殿下英明,盗匪定是逃到岳州来了。”
南宫墨尘“黔州与岳州间多山麓,山匪集聚,虽官银在黔州被劫,却在岳州流通。”
原来,宁王殿下突到岳州,是为了调查一个月前的黔州官银被劫案。我早听爹爹说过这位殿下,内敛谦和、英明睿智,可惜爹爹不疼、后娘不爱
查案?我擅长。我一跃而出,冲到墨尘面前,一把拿过官银,仔细打量了一番:
林沐瑾“原来你是过来悄悄查案的啊。可有什么眉目?”
墨尘拿过官银
南宫墨尘“不劳林姑娘费心。”
我又拿了过来
林沐瑾“本姑娘乐意为你费心。”
楚裕“被劫官银由黔州铸造,与一般银两无异,只在底部印有黔州铸造局的标志和批号。”
林沐瑾“这个是哪里得来的?”
楚裕“回林姑娘,属下连日明察暗访,在红袖斋发现此物。但细问掌柜,掌柜也不知此物乃被劫官银,红袖斋每日来往顾客甚多,也未曾留意属谁所有。”
林沐瑾“想要调查,一点都不难。”
我微微一笑
林沐瑾“需要我帮忙吗?”
见墨尘挑眉,我知他要说不劳费心之类的话,便抢先说道
林沐瑾“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帮忙,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楚裕“有劳林姑娘费心了。”
我眨眨眼,对墨尘道
林沐瑾“你瞧,都比你通情达理。”
墨尘无奈,叹口气
南宫墨尘“林姑娘可是另有高见?”
林沐瑾“有啊。”
我一脸得意的笑道,这样印记的银子,我早在星月楼见过
林沐瑾“给我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楚裕闻言,自知自己多余了,抱拳施礼,便退了下去
我见楚裕走了,便道
林沐瑾“你这属下很不错嘛。”
南宫墨尘“姑娘谬赞。”
墨尘说着,伸手便要拿过银锭哪有这么容易
林沐瑾“干嘛?”
南宫墨尘“此案乃机密,林姑娘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林沐瑾“惩治罪恶,人人有责嘛。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我紧握双手,最后三个字算是挤出来的。我自小习武,却没料到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力气这么大,不是都说宁王殿下手无缚鸡之力吗?
南宫墨尘“放手。”
墨尘也没料到,沐瑾的力气真大
林沐瑾“我才不要。一放手,你就要撵我出去了。”
所以,死都不放
看沐瑾这架势,墨尘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突然勾唇一笑,好看的唇角让我呆了好一下。还没回神,身子不由向前一倾,腰上多了墨尘温热的手掌,手也被握在他的掌心,那温度,烫的我俏脸一红
林沐瑾“你,你要干什么?”
我结结巴巴的说,心也跟着扑通扑通乱跳。
墨尘笑而不答,只缓缓从沐瑾手中拿出银锭,然后松开手,打开门,对门外的小厮道
南宫墨尘“来人,送林姑娘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