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欢几何.

chapter1.为欢几何.

夜里灯火阑珊，一座大厦顶端有位女子坐在宽厚的窗台。

手里一贯地在那涂画着什么，那是她习惯了三年的工作台。

她的眸里有画和被外面的灯光反应在眼里的星点，画上有个逐渐成型的男人。

她聚精会神的描绘男子的眼睛，要把他的故事诉说干净。

眸中不自觉地泛起了柔光，瞳里猛地落了灰。

柔情的烈焰迅速冷却，左手夹着的细烟不知何时又将殆尽。

她把它举起来，往画中人上狠狠一戳。

不是他。画中既没有他的缠绵，也没有那股冷冽。

执念“废物。”

女子口中谩骂着，将画架推倒，将颜料打翻。

她扔下手中的烟，地上零散的有不少烟头错落一起。

玉足踏在冰凉的瓷砖上，到冰箱前拿了三瓶冰啤。

吊带随略大幅的动作滑落，她却没在意，任傲人的香肩裸露在空气里。

她动作略显粗鲁，酒瓶与桌子碰撞。

一大口猛烈入腹，灼烧着她的胃。

那着酒瓶又坐回窗台，趋于平静地望着远方，看天看星星，看得见高楼看不见海，看得见光看不见地平线。

她的目光飘忽不定，漫无目的般地失去聚焦，陷在回忆里。

.

一条短信将执念从梦中唤醒。

“九点有课。”

屏幕亮起。让她的眼睛毫不防备以至于闭了闭眼。

适应过来后她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显示7:00几个大字。

每回有课他总会提前两个小时发提醒短信，或者说是她的起床闹铃。

若她没及时回复，那短信便每五分钟一个接连而至。

执念挑选着衣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有些苍白。所以她选择的是深色一点的打底。

她翻着整个衣柜，对里面的衣服都充满厌倦，该买衣服了。

执念继续翻找，终于找到一件与整个人整个衣柜的风格都相差甚远的一条碎花过膝裙。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时穿的，一直没有扔。上面落了些灰，但她用手拍拍就开始换装。

手机已经是第三条短信了，执念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输入了二字。

请假。

白皙的手指顿在空中，迟疑片刻，又删掉了重输。

嗯。

她换上裙子，穿着极其不搭的高跟鞋。先去买了双衬裙的高白鞋。

脚踏实地的感觉，许久没有了。

她散着发摘下墨镜，一副乖巧的打扮，却仍透露着那份女人味儿。

她太适合妩媚的气质。一笑一颦都勾人，一举一动都是诱惑。

但今天的她像另一个人。准确说她在努力学五年前的自己。

“今天美术老师怎么了，那可真不像她，居然没抽烟，脸上有笑，还穿成这样。”

听着同学们的评价，执念脸上的笑好似又深了分，这个她不就是五年前最自然的她。

以往的美术课都是安静的，因为创作中的她不喜闹，而她又意外的镇得住那些年少轻狂的孩子。

也许是靠脸，也许是气质。她就坐在这画，左手捏着根烟，举在窗外。胳膊担在窗框。

今天她连烟都没带。左臂习惯性架在那，手指习惯性轻捻。捻到手发热。发麻。发疼。她终于有感觉般，苦笑收回手。也许她还能更像从前。那她要做写什么。

执念“同学们。上课。”

她走到讲桌前，柔声说，这大概是她对同学们说话字最多的一次。

同学们纷纷停下笔，略疑惑的抬头。他们不是一直在上课吗，如此这般，只是她从不教他们。

来到这，他们也只是看她画而偷师罢了。他们真搞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会留着这种老师。

执念没理会他们，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电脑那插着三年前的u盘，都是以往的ppt，那画风还有点可爱。

同学们眼睛愈瞪大，渐渐放下了画笔，搬着椅子向前靠拢。不得不承认，她的画技真的让他们受益匪浅。

重要的的是，他们喜欢她活跃的课堂。早闻执念教得好，只是三年她变得太多，如此这般更为她添了一笔神秘。

因为没人拥有她上课的视频，几人仅有的回忆也随时要消散在风里。同学们听得正在兴头，她却突然停止，盯着一点。

他们摸不清她，好奇回头，却见一女生举着手机，正在校园官网直播，介于上课时间，观众不过百人。

执念“也许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视频。”

她失了笑容，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

执念一步一步朝那女生走去，她吓得不敢动，只是迅速关了直播，下面评论有咒骂，也有对执念的赞扬。

执念拿起女生的手机，来回把玩翻看。

执念“挺好的手机，多少钱？”

“五...五千多......”

女生支支吾吾着，便看到她的手机划过眼前，在地上摔碎了。

执念“这太不结实了，卡里1万，去买个好点的吧。”

一张卡出现在眼前，下面的同学都直了眼。

执念“下回再让我发现，可就没有赔偿了。”

言罢，课上到一半。那个高冷的人儿便回来了。

执念“你们自己画吧。”

执念提起包便往外走。

去买了烟，感受指尖温度，将一根又一根踩在土壤里。

她渐渐平静，然后开车离去。她去了商场，买了大包小包的鞋子衣裳。

她将那件衣裙丢了，连同那双新板鞋。她忽的觉着维持笑容好累，平跟鞋走路多了脚会痛。

发现没有烟就收不住火，她的日子就好难过。

她甚至开始回忆，以前是怎么用这种方式度日。可无论如何，她已经这样了。

我和过去完全不同，也不必再约束自己。

于是她扔得干净，走得洒脱，左手却又忍不住抽了根烟点着。她在市里漫无目的，兜兜转转。

与起床时来的信息一个备注和头像。

执念，你去哪了。

她有些不耐烦，扔了手中的烟。调了静音，任手机在后座闪烁。

她下了车，步入一家咖啡厅，坐在那里空洞地望着一个位置。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穿着休闲服的男子。匆匆跑了进来。坐在执念的对面。

执念“你怎么知道...”

我在这儿。

男子打断她的话开始启唇。

范丞丞“你知道的。”

没有回信，不接电话。只好定位。

范丞丞“下次我就骂死你。”

执念“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每次范丞丞都给执念警告一类的语句。只是从未落到。

执念“那你想我现在就骂死你。”

范丞丞“不，我想你能直接回我消息。”

执念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个位置。男子看见后动动嘴唇，迟疑了一会儿。

范丞丞“你又在想他了。”

执念“不。”

这是谎话，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座位，即使上面有人。

范丞丞“执念。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三年前他便沉重地讲给了她。执念猛地收回目光。

执念“滚。”

声音不大，但能听出忍耐的告罄。在安静的咖啡馆内听得格外清晰，吓众人一跳。

范丞丞“抱歉，我来付钱。”

男子冲服务生歉意地笑了笑，没再看执念，走去前台结了她的账。

执念走出去，倚在车上，又燃了条香烟。没等几分，男子很快就出来了。

看到她慵懒的靠着车，他竟有些恍惚。可不过一瞬，待执念朝他看来，他又调整成那个自己，笑着打趣。

范丞丞“说让我滚，却还在这等着。”

执念将烟往男子身上一摁，瞬间出了个丑陋而乍眼的洞。

执念“没有下次。”

随即走向另一侧，坐在副驾。男子将烟头扔掉，过来开车。

范丞丞“我知道，可这回是你过了。”

男子平静得异常，似是刚才的事没发生，可那洞到底是漏着风。执念向窗外看沉默了会儿。

执念“那不正巧是你喜欢的样子。”

他是指她今日的伪装和上课视频。

仿佛终于唤醒了男子痛苦的回忆或心思，一贯的笑脸有些崩裂。

手攥紧了方向盘，脚下用力一踩，在路边猛地刹住了车，把执念晃的一些狠。

范丞丞“我喜欢那个心里没他，不颓废得自暴自弃的你！”

他终于吼了出来，但她没有丝毫感觉。

执念“那你就是不喜欢我。”

那个她不是她。或者说不再是她。执念打开车门下车，范丞丞仿佛意识到他的失态。

范丞丞“视频我封了，但有不少人看了。”

声音很小，可她听见了。看就看吧。她没说话，脚步一顿，走开了。

第二包烟了，还在一根根地减少。她开始顺着范丞丞的话回忆。

那个还没爱上他，还阳光的自己。准确说，没发生变故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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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大抵是因为今天脑壳痛在家休息所以有时间更新。

执念以后都是周末更新。

2928字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