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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人间永无情

天涯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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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歌,

  碎叶如歌。

  碎叶是一座美丽的古城。

  这里的人们粗犷豪迈、热情善良,李白很热爱这个地方。他喜欢和小伙伴们一起骑马,驰骋在茫茫大草原上,或者是肆意地追赶羊群,跑累了就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抬头看湛蓝的天空和飘过的白云;他喜欢和这里的人们围坐在火堆旁,撕开大块的羊肉放到火上烤,待到香味四溢,气味弥漫,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他喜欢听大人们谈天说地,喜欢跳这里特有的节奏明快的舞蹈,快乐的笑声会一直传到远方……

  小李白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天都会陪伴着父母玩耍,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快乐。

  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现在,父亲重病在床,母亲下落不明,家境萧条,兄弟姐妹们一个个离家出走,家财散尽。

  李白感觉到,他离小时候的开心越来越远。

  他也深感无力。

  李白走在院中的小路,眼里满是悲凉的沧桑。以前,在李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这座小院里每天总会有人来打扫,这地上总是干干净净几乎一尘不染,而现在恰恰相反。

  想着想着,李白只感觉鼻子越来越酸。他走到一堵墙上,看着自己曾经写下的一句诗:

  天生我才必有用。

  “天生我才必有用……”李白心里默念着这一句诗,这是小时候自己的得意之作,想不到竟然还留在这墙上。

  “李白哥哥……”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仔细听这声音李白并不陌生,声音婉转动人,很容易让人陶醉在其中,李白干脆不用想都能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小巧玲珑的身体,洁白无瑕的四肢,微微有点通红的脸蛋,如樱桃般的小嘴,澄明的眼睛,眉毛弯弯,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

  李圆月今天心情出奇的开心,只不过遇见这孤傲的少年问而不答心情顿时不爽,她很好奇是谁在这里装诗人……

  “喂!谁让你站在这里看诗的?”李圆月二话不说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是李大少爷的诗,不懂欣赏的立刻!马上!给我走开。”

  李圆月本来想说“立刻马上给我滚!”的,不过想到有损自己大家闺秀风范才没有说出口。

  不过,身前的少年一回头却把她呆住了。

  “……”李白一阵无语,身为本诗作者这样被人误会心情很难平静,能像他这样不出手打人已经不错了。

  “李白哥哥……”李圆月没有想到,她说的这位少年正是本诗作者,她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开,同时她圆润的小脸渐渐红了起来,低下了头不敢看着少年,“怎么是你啊?”

  李圆月很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说出那句话,不然自己在李白哥哥心中的好感,就从此一落千丈了。

  “不可以是我吗?”李白说道。

  “可以可以。”李圆月的头像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着,生怕李白有什么不满。

  “那就好啦!”李白随后推开了李圆月的手,对于这位青梅,李白还是有很多好感的。

  李圆月是他童年的玩伴不说,而且现在李圆月似乎对他还是一如既往。

  “李白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李圆月拍在李白肩膀的手被推开后又直接的握住了李白的手……

  这手虽然是寒冷的,但在她看来却是温暖的,和李白哥哥的人一样温暖。

  “我……”李白被李圆月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顿时语塞得说不出话来。

  “我手脏……”李白轻轻推开了李圆月的手,最后无力的说道。

  “没事。”李圆月刚刚想要继续握住李白的手,却发现李白把手藏在了身后,自己无法握到,“呀,李白哥哥,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没有啦,我的手真的很脏!”李白把手藏得更紧了。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与李圆月的身份差距,在碎叶城,李家有两大家族,一个是自己的父亲李客的家族,不过现在已经渐渐消散,另一个是李圆月的爷爷所带领的家族,也是如今的唯一李家。

  也就是说,李圆月乃是如今李家的大小姐,没有之一!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蹴鞠场踢来了一个球,恰好不好的停在了李白的脚下。

  “哟~~,这不是李家的野种吗?”一位少年率先跑了过来。

  “呵呵,还真是李大诗人啊。”另一个少年跟了上来说道,“老大,那边的人好像是李白。”

  “不管他,别因为他的到来坏了我们踢球的兴致。”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少年双手抱胸,伟岸的身姿显得有点英俊,当他听到李白这两个字顿时却感到恶心。

  “可他好像正在和圆月小姐说话。”旁边的少年继续说道。

  “哦?”

  刘不量今天遇到的意外真是一个走另一个又来,先是踢球输了几把,后是一局都没赢,现在又遇见一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圆月乃是如今李家的唯一大小姐,这小妞据说从小就花容月貌、如同仙女下凡,虽然没有成才,但隐隐之间露出的天真美却吸引了碎叶城的无数公子哥。

  尤其是最近李客李家的衰落,使李白疏远了李圆月,而李圆月在碎叶城的排名越来越高了。

  这机会,身为刘家二少爷的刘不量岂能放休?

  “走,带上家伙上去看看!”刘不量向球场上的几个少年说道。

  李白看着脚下的球,只想直接踢到院外去,但他早已察觉到旁边的不对劲。

  “这不李大少爷吗?怎么?轮为丧家之犬了还不忘泡妹子?”刘不量一来就是直接大骂,他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骂李白越惨,李白就越没脸。

  “原来是刘二少爷啊,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情,先告辞了!”李白十分机灵,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就立刻变脸,说着马上往院外快步离开。

  李白平时来到这里,以刘不量的性格恐怕会直接开打,现在刘不量是看在李圆月的面子上才不发作的。

  “刘不量,你干嘛?!”

  李圆月真是气得脑子快爆炸,快半年没有跟李白见面了,她还有一大堆话跟李白说呢,被刘不量这么一搅,直接泡成了汤圆。

  “我这是在痛打落水狗呢!”刘不量自以为得意的说道,殊不知痛打落水狗是小人的形象。他贴近了几个人的耳朵:“你们几个,记得等下这样这样……”

  “真是气死我了!”李圆月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李白,娇气微喘,小跑地跟了上去。

  “圆月,不要去!”刘不量真是一阵头疼,要是给李圆月小姐看到自己指使小弟做的那一幕,那自己在李圆月心中的好感就不保了!

  李圆月轻步跨出了门槛,她没有看到李白,只是她看到了令她鼻酸的一幕。

  五六个人围住了一个人,疯狂的打着、踩着、骂着,受伤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她的李白哥哥……

  那是是她从小两小无猜的竹马,一个完美形象的邻家哥哥,一个才艺无双的李家公子……

  现在却被几个小人欺凌,她怎么能容忍!

  “你们都给我住手!”

  李圆月第一次喊出这么响亮的话,话中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不好!圆月小姐来了,快停手!”

  “住手,撤!”

  “走走!”

  等人们散了之后,李圆月快步的走到了李白的身边,她看着满身伤痕的李白,水灵灵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

  “对不起。”李白看着抽泣的李圆月无力的说道,想擦去李圆月脸上的泪水也无能为力。

  天涯残花落,

  人间永无情,

  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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