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昏沉沉,明枪、暗箭,暗黑的小道,一直往前跑啊跑,母亲护着年幼的弟弟,最终暗红色的鲜血浸湿了长衣。
江纯寰母亲“纯儿…快跑……快…活下去!”
母亲的脸变得模糊,尽管怕着黑怕着血,腿脚早已发软,依旧奋力的向前跑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尽头,母亲用尽最后力气推动着我……
江纯寰“呃…好痛……”
不知昏迷了多久,明明我倒在小巷被人追杀,理应早早归西了才是……为何……
这床…我是在宫里?那为何,刚迈腿,还不待思考,下身猛地剧烈疼痛,
江纯寰“呃…啊……嘶……”
血一点点渲染了裤裆以及床单……
江纯寰“啊啊啊啊啊啊!!!!”
我叫江纯寰,或许听这有些女气,不过这儿还真是个女名儿,我还没出生就没了爹爹,爹告诉娘,必定是个女儿,便留了这名,好在我生来似女娃娇小玲珑,无人取笑,长大后才换回男儿身,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男儿气色,如今!!
身在蚕室的江纯寰面色惨白,是谁!究竟是谁将他变为太监!
吱吖——
门被一位身着宫服的男子推开,看模样与江纯寰都该是十五六岁的人。
李公公“哎呦,江公公,您可算儿醒了,皇上命我给您送药来了”
听这尖细的嗓音,是个小太监。
想到日后江纯寰也会如此,不禁咬唇嘤嘤嘤的流泪,见江纯寰躺着没动静,李公公便将药放在一旁,退了下去。
是夜,养心殿——
燕祠“如何?”
身披玄色披风的燕祠左手持竹卷,双眼微眯,询问声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回皇上,药已派人送去,回来的人报,那江纯寰躺床上一动不动的,看似不把皇上的一片好心放在眼里,怕是缺乏教训。”
李公公身子微曲回答道。
燕祠“不必…把昨个西域进贡的熏香取来”
燕祠揉了揉眼,李公公见皇上半响没个动静,便试探地问道,
李公公“今儿…也不传娘娘了……?”
燕祠斜眼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身子又低了几分,不敢直视。
燕祠“不必,去拿熏香来”
得到回答的太监好似得以释放的耗子般
李公公“嗻,奴才这就去”
一溜烟便没了影儿
燕祠“出来吧。”
燕祠眼都没抬,角落里的小老鼠便一缩一缩的出来了。
燕祠“藏那作甚么,为何不从寡人殿内光明正大的进来……”
还没等燕祠一连串拷问,那只“老鼠”早已不争气的咽呜起来。
燕祠“朕说过不喜欢女人私闯,来……”
刚要喊人拖去辛者库,便被一双纤细的手捂住嘴,手上还有泪水,咸湿咸湿。
定睛一看,一张哭红了的脸映入眼帘,江纯寰?他怎么在这……
江纯寰“皇上饶命…外面黑黑的,奴才自小怕黑,只见您的养心殿亮堂,我…奴才便跟来了…”
讲话一抽一抽的,哪里是老鼠,像极了一只小兔,鼻尖红红的……想着想着燕祠的脸颊慢慢微红,一点点晕染开。
江纯寰“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见燕祠的脸在昏黄的蜡光下越发红晕,以为是自己捂坏了,赶忙抽回手。
燕祠“奴才?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燕祠玩味的看着江纯寰,他怎会不知江纯寰是男儿呢,可江纯寰进了蚕室出来,他这般又与女人何差?
江纯寰“我…奴才……我不是……我是……”
怕黑怕到腿软,解释也结巴,今儿成了太监,声音又细了几分,谁会信不是女人…可……皇上口味不会这么独特吧?喜欢个没胸没屁股的人?难不成…兽性大发!?还是个宫娘娘技不如人?难不成是皇上身子……
燕祠“正愁着不知传哪宫娘娘好…嗯~倒是贴心,自己送来个。”
燕祠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娇小身子,江纯寰抬起头望着燕祠,眼珠圆溜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燕祠内心轻笑,俯身抱起。
江纯寰“不要……皇上…唔……放开我……”
江纯寰扭捏着想要下来,燕祠便将他头摁在怀里,怀里的小兔子抽了一下,忽然不动
好熟悉……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个人……
江纯寰“那晚…是你?!”
江纯寰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江纯寰“是你把我打昏抱走!……你让我当的太监!你故意的!你个禽兽!”
骂人一时爽,一直骂一直爽。可问题是,他是皇上啊!谁敢一直骂!骂完江纯寰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燕祠将江纯寰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燕祠“我竟不知你如此聪明。”
燕祠“就是这可人的小嘴……不太听话,谁是禽兽?嗯?”
江纯寰不敢看他脸,紧闭着双眼,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的鼻息撒在脸上,眼皮上,睫毛上,过了会,温度散去,江纯寰松了口气,只听见燕祠对外喊到,
燕祠“今晚谁也不许听,谁也不许踏入养心殿半步!”
接着紧贴着江纯寰的耳朵,
轻声道—
燕祠“今个儿,朕要你知道,什么叫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