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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有爵之家,无妄之灾(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之盛七姑娘

那边,袁夫人已经把章秀梅领到两位夫人面前,笑着说道:

配角(袁夫人)这是我外甥女,秀梅,见礼呀。

章秀梅端端正正的敛衽下福,温婉而笑,袁夫人便坐在一旁,含羞的夸起章秀梅来了,从品貌出身,到女红诗文,直夸的袁文缨皱起眉头。

珺兰看出来了,悄声笑问:

盛漪兰(赵琬琰)黎你姑姑家还有别的儿子么?

文缨看着自己母亲多有举止失当,颇喊丢人,忿忿的扯着帕子:

配角(文缨)我姑姑没有别的儿子,是永昌侯夫人,她有一个小儿子,如今由我二哥带着,快要补上五城兵马司分副指挥使了。

墨兰耳朵一动,转头试探道:

盛纮那位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文缨回忆着听来的信息:

配角(文缨)他叫梁晗,大概十七八岁吧,是梁老侯爷和梁夫人的老来子

然后瞪了那边的章氏母女一眼,低头恨恨道,

配角(文缨)我娘不知道给寻了多少人家,章姨母总是挑三拣四的,要高门第好人家!不过是梁夫人曾说过一句,自家幺儿跳脱淘气,以后要娶媳妇,不论富贵根基,但是只要品貌德行好便可。章姨母听了,便日日撺掇着娘去巴结永昌侯夫人,连带着姑姑面子上也不好过;哼,不是我心眼坏,姨父过逝,表姐想找个好人家也无可厚非,可也得瞧瞧自个儿斤两!她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配也不配!

文缨这番话说出来,明兰忍不住瞥了眼墨兰,只见她脸上平白发起烧来,强笑道:

盛老太太哟,文缨姐姐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心疼起婆婆来了?

珺兰听了,也笑道说:

盛漪兰(赵琬琰)黎是啊!还未过门就开始心疼婆婆了!

这时的寿山伯夫人的确需要心疼,她看着自家弟媳第三遍夸那章秀梅温顺娴雅,言语间隐隐带上攀嫁之意,已然有些坐不住了,再看那永昌侯夫人面色愈发冷淡,寿山伯夫人心里不悦,便插嘴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我那大侄媳妇呢?

袁夫人愣了愣,轻声叹道:

萧平宴(袁夫人)她身子有些不适,正歇着呢。

眼角瞥了眼华兰,不咸不淡的加了句,

萧平宴(袁夫人)我便是个劳碌命,也没人帮着管个家。

华兰神色一僵,寿山伯夫人立刻接口过去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前日我才请了胡太医来给大侄媳妇诊脉,我都问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别是心里不适吧?你也别一味体恤大的,她皱个眉头你也当个大病来伺候,也心疼心疼小的,年前那会儿,她都七八个月的身子了,还叫她给你立规矩,有你这么做婆婆的吗?瞧她脸色煞白的,想是还没养好!

王氏和华兰暗暗感激,袁夫人神色尴尬,这位姑太太最好教训人,因为是大姐,她又不好回嘴,所以只能忍着听。

其实那次她只让华兰过来站了半个时辰,丈夫就赶过来痛斥自己一顿,前后多少婆子哭爹喊娘,当晚华兰说是动了胎气,连床都下不得了,儿子又来哭了一场,这事传出去后,周边往来的亲眷明里暗里说都她偏私心狠,只偏着娘家外甥女,不把人家闺女当人看。

袁夫人扯动嘴角的笑了笑,

萧平宴(袁夫人)大儿媳妇没有华儿能干,我便想着让她多辛苦些……

话还没有说完,寿山伯夫人便打断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你们百年之后,这爵位府邸都得大侄子两口子保持吧,二侄媳妇再能干,难道还能替大嫂子当家?大侄媳妇若是真的不行,不如我去物色个能干的,当到大侄子房里,将来也好有个助力,也不能把个伯府交到七灾八难的手里呀!

此言一出,袁夫人和章夫人双双煞白了脸,王氏心里熨帖的什么似的,华兰也拼命把头低下去,好不让人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寿山伯夫人说话厉害,但是口气全然一派关心娘家的意味,周围都是要好女眷,都知道这家底细,倒也见怪不怪。

这位姑太太原本可是家中长女,自小就成熟稳重能干,父母高看一等,弟弟忠勤伯爷也极是信赖,硬撑着孱弱老实的夫婿历练上进,她当初明明能为儿子选个更好的亲事,但是看在弟弟面上,还是许了文缨婚事,袁夫人瞧见这位大姐从来都是矮上一等,可偏偏她与华兰颇投契。

寿山伯夫人知道不可太穷追猛打,又怕弟媳妇不着调再去纠缠永昌侯夫人,一眼瞥见王氏,便笑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叫亲家太太瞧笑话了。

王氏连忙摇头,这种笑话她愿意连日连夜看的,乐呵呵的凑到寿山伯夫人跟前:

香小娘您这不是心里挂记着娘家么;都是自家人什么话不能说。

寿山伯夫人笑了笑,指着一旁的如兰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亲家闺女真是越长越好了,咦?你还有一个闺女呢?

墨兰在另一边早窥伺半天了,一听这句话,立刻笑着上来,含羞半怯的行了礼,道了安,寿山伯夫人指着墨兰朝永昌侯夫人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这孩子不错,诗文颇好,人也乖巧。

永昌侯夫人点点头,道:

萧平宴(永昌侯夫人)是个清秀的孩子,盛家太太真是好福气。

便无下话了。

墨兰立刻笑道:

盛纮夫人谬赞了,墨兰岂敢。

她纵然有满腹的话,见永昌侯夫人这般清冷,也不知怎么开头。

华兰目光闪了闪,掩口笑道:

林噙霜姑母,今日我家六妹妹和七妹妹也来了的。

寿山伯夫人喜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那还不让我瞧瞧。

华兰连忙把明兰珺兰和文缨从后头拉出来,文缨是早已经见过了的,但是一见明兰和珺兰,寿山伯夫人和永昌侯夫人都不禁怔了怔,过了一会儿,寿山伯夫人拉过珺兰的手,与华兰笑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难怪你与我夸了一百零八遍,你的两个妹妹果然是个精致的人儿。

然而又嗔道,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你家老太太也忒小气了,竟然这么藏着掖着,生怕人家抢了不成!

然后拉着明兰和珺兰坐在自己身边,细细问生辰何时,问平日做什么消遣,又问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明兰和珺兰低头老实的一一回答了,寿山伯夫人见明兰和珺兰大方明朗,言语间颇见慧黠爽朗,很合自己的性子,倒愈发喜欢了,直把一旁的章秀梅和墨兰都冷落了。

章秀梅眼眶闪了闪泪珠,后退几步到面色难看的袁夫人身后。

墨兰很是不甘心,忽然想起林小娘说过第一次见卫小娘的情景,当真是荆钗布裙难掩绝色,尽管懦弱蠢笨,却也把盛紘迷去了小半颗心;而珺兰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而且还是京城‘第一美人’;墨兰暗骂这两位贵妇人不识货,只认皮相,不看内涵,没有认识到自己出众的才华修养!

寿山伯夫人拉着明兰和珺兰夸了半天,转头瞪了亲家一句:

萧平宴(寿山伯夫人)你倒是说话呀,锯嘴葫芦了吗?

永昌侯夫人冷清的表情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缓缓道:

萧平宴(永昌侯夫人)我若是有个这样这般标致的闺女,定然也会藏起来。

王氏凑趣笑道:

香小娘这两个孩子自小养在我家老太太跟前,老人家最是疼她们两个,是无时无刻也离不开,所以便不大出来;礼数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两位夫人见谅。

永昌侯夫人淡笑道:

萧平宴(永昌侯夫人)你家老太太规矩最是严整,她教出来的女孩怎会差。

王氏瞥了眼低头站在一旁的墨兰,言语上更是客气,又加上华兰一边插科,气氛倒也和谐。只是明兰觉得头皮发麻,她只觉得后背快被几道熊熊怒火的目光盯穿了,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而珺兰却泰然自若,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闹腾;便趁着几位夫人说话之时,和明兰借口有小礼物要给庄姐儿,请华兰找个丫鬟带她们去,文缨便也帮口着说了几句话,明兰和珺兰这才脱身。

穿过一个小小的半月门,来到庄姐儿屋里,才看见小女孩穿着一件大红羽纱遍地洒金石榴花的小短袄,正闷闷不乐的发呆,一旁站着个石青比甲暗红中袄的妈妈一直哄着也不见好,庄姐儿一脸寥落,见明兰和珺兰来看自己,才露出小小的笑容,软软的叫着‘六姨母’和‘七姨母’,明兰和珺兰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小包裹,拿出自己新做的布娃娃给庄姐儿。

胖乎乎的纯棉娃娃,各色棉线绣出可爱的眼睛鼻子嘴巴,外头还穿着绸缎小衣裳,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讨喜,庄姐儿拿自己红苹果一般的小脸蹭着,搂在怀里爱不释手,喜笑颜开起来,蹦跶着两只小脚下了炕床,拉着明兰和珺兰吵着要去外头;一旁的丫鬟婆子连忙给庄姐儿外头罩了件挖云添金洋红绒小披风。

珺兰知道庄姐儿心里有事,从独生子女一下子变成了‘招弟’,难免有些失落,便也顺着小女孩,牵着她的小嫩手,一大一小,笑呵呵的慢慢走着。

盛品兰(庄姐儿)七姨,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庄姐儿低着头,

盛品兰自打有了弟弟,娘都不大和我好了。

珺兰理解的拍拍庄姐儿的小脑袋,劝慰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庄姐儿,你怎会如此想你娘,你是你娘的亲闺女,你娘怎会不喜欢你。你弟弟毕竟才刚来,大家都新鲜着呢;你若是得了个新娃娃,是不是也爱的很?过一阵子就好了,咱们庄姐儿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很聪明,是你娘的心头肉,怎会不和庄姐儿好呢!

说完,珺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庄姐儿,你与实哥儿是亲姐弟,所以你们都是你娘的心头肉。庄姐儿,你现下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将来你若是再婆家遇到事情,除了你爹娘为帮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会帮你,这个人就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所以你也要好好保护你弟弟,等你弟弟大了,就保护你这个姐姐,这就是所谓的‘骨肉至亲’。就好似七姨与你舅舅一般,相互扶持。

珺兰知道庄姐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会懂得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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