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想不到,依怡和谷樱歌会出现在这里,她俩被人围住,疲于应对。
场中三条壮汉身形翻飞,都不使枪,手持刀剑把俩人围在核心,南傣家主坐在轮椅上,岩郎和张旺乡领着十几名汉子,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无袖褂子,手持微型冲锋枪,成扇形的站在南傣家主和岩朗身后观看,脸上都带着调侃的笑容,颇有些猫鼠游戏的姿态。
依怡的左肩好像受了重伤,鲜血顺着垂下的手臂淋漓流下,右手持着一把傣族弯刀,挣扎着格挡袭来的刀剑,虽然艰难,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谷樱歌手中的一条软鞭使得出神入化,拼命守护在依怡的左右。
林霞回过神来,自己若是冲出去,有如飞蛾扑火,于事无补,脑海几个盘旋,便闪身退回院子,一面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急思良策。
“你俩好大的胆子,敢窥探我南傣家,识相的乖乖受擒,免得吃苦!”
“你做梦去吧,我要看看你们,还能张狂得几日…”依怡怒骂道。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一个胖敦敦的汉子叫道。
谷樱歌反身一鞭抽去,鞭头正抽在胖子的面部,余力推着他惯了出去,脸上瞬时渗出血来。
岩郎身后的一个汉子抬枪就要扣动扳机,张旺乡抬手示意他放下,他知道主人的心思,盘中的菜得慢慢吃,一口吞下去是尝不出味道来的。
这时,庙门口挤满了香客,他们都不敢跨出门去,林霞一眼看到倪蕊南也在人群里面,急忙把她拉出人群,问道:“姐姐,这俩个人是我的姐妹,能不能调佣兵上来救人?”
倪蕊南摇头说道:“佣兵不可能参与的,何况是南傣家拿人,这事更难办到!”
林霞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俩被抓走吧!”
“林霞,我可以告诉你,佣兵营的战斗力不弱,肯定不怕与南傣家结仇,但你要明白,在这个金钱至上时代,南傣家的经济实力不可小觑,佣兵营还没有达到与他南傣家族抗衡的实力,傻子才会平白无故的去得罪南傣家,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林霞一时无策,眼看着依怡和谷樱歌被包围着戏耍,恨不得冲上前去,但她是个善于用心计的人,只是还弄不明白,俩人为何会被追杀,依怡怎么调不动部队的人了,她不是国际刑警吗?
“俩位美人听着,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们的援兵是不会来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再拖延下去,血流多了神仙也救不活依怡的,投降吧,家主爱惜人才,不会杀你们的!”张旺乡叫道!
“放屁,有种的就开枪,何必玩这种游戏?你南傣家恐怕也没这个底气吧,要不然,我俩早就被你们射杀了!”
“很好,那就慢慢的把你俩折腾死去,看看我南傣家有不有这份底气!”岩朗说罢,挥手示意,身旁又有两人卷入战圈,双拳难敌四手,谷樱歌顿感压力加重,因要分心护卫依怡,一时难以凝心施用迷魂眼。
正在这时,一阵汽车轰鸣声传来,林荫道上,驶来几辆皮卡车,林霞心里一喜,见车上都是全副武装的军人,车子全部进入视线,前后一共五辆,每车驾驶室里有四人,后厢里也是四人,一共四十人,手里清一色的AK74型全自动步枪,枪械优势盖过南傣家一头,人员也占尽了优势。
“噗噗噗噗…”车还没停稳,头车上的一名年轻军官抬枪就往林中的人群头上扫了一梭子弹,被枪弹击落的断枝落叶纷份落下,险险的落在南傣家众人的面前。
岩郎等人脸色一变,眼见一部分兵丁下车瞬间占据有利位置扑伏下去,还有一部分伏在车厢里,枪口全都指向林中的人,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训练有素,实战经验丰富。
局势急转直下,南傣家顿时显得势单力薄多了。
“梁安哥?”林霞差点叫出声来,抬枪扫射的人怎么会是梁安呢?
事起仓促,场中的刀剑齐齐停下,南傣家主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向张旺乡挥挥手,张旺乡会意,起身迎着军人走了过去,梁安抬手就是一枪,张旺乡的脚下激起一团尘雾。
他一时难以认得出梁安来,相距几十米的距离,突击步枪的射杀威力他是知道的,张旺乡只得站住,高声叫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怎么会不守信用?”
梁安挥挥手,身旁一名士官打扮的汉子起身叫道:“谁收你的钱了,小心送你上路,识相点,赶快放人!”
谷樱歌乘众人愣神的当口,探手揽住依怡,几个起落便跃了过来。
梁安挤挤眼睛,压低声音道:“姐姐,你俩先上车,别挡了兄弟们的兴致,看兄弟们怎样调理他们!”
岩朗眼看着两名士兵打开车门,举枪欲要射击,“噹”的一声,一颗子弹正正的击在他的枪身上,双手再也把持不住,枪支脱手掉在地上。
“阿朗,别动!”南傣家主喝道!
“请问阁下,你们是谁的手下?”张旺乡沉声问道。
梁安伸手压低帽缘,沉声喝道:“天是老大,我是老二,不服气么?是不是想上天去找我的老大啊,先让你长个记心吧!”话音刚落,他的身后闪出几条身影,似道轻烟一般飘忽过去,瞬间窜入佣丁群里面,南傣家人面对伏在地上的几十条威力强大的突击步枪,手里微冲相对而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犹豫着不敢开枪对抗,正是在犹豫不决的念头下,来人已经窜进佣丁群里百花齐放,扭动身形左冲右突,佣丁的刀剑枪枝被劈手夺走了大半。
南傣家主见来人只夺武器并不伤人,摆摆手示意众人,沉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认栽吧,都别妄动!”
其实,他的内心痛得直想骂娘,心里暗道:“老子一定要查清楚,这是那个部队的人?”
几条身影如入无人之境,更加肆无忌惮的,或掌劈、或肘拐,十几名佣丁被他们如鬼魁般的身形手法击得节节后退,转眼间,枪支刀剑尽数抢去,就连家主的佩枪也被夺走,直气得他咬牙切齿的。
梁安也不说话,见掠回的枪支刀剑都装上了车,抬头看着南傣家主,伸出食指摇了摇,跟着做了个标准军礼的姿式,眼部全是藐视调侃,随后挥手示意赴伏在地的兵丁上车,五辆车子依次起动,在寺院外打了个回旋,便往山下驶去。
林霞站在人群里面,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看着梁安跳上最后一辆皮卡车,真的克制不住想冲出去,叫上一声梁安哥,可是,她沒有,心中的千言万语,瞬时化作滚滚热泪滴落尘埃。
知道他就在附近,心里得到莫大的慰籍,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穿上军服的。
想毁灭南傣家,她不愿意靠别人的手,她希望南傣家活得好好的,等待自己羽毛丰满时,要让自己痛恨的人见识一下,一个曾经弱不经风的人,是怎样把巨树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