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办公桌,黑白菱形交织镶嵌在玻璃上。然后抓狂,把散着的头发抓成一团糟。白沫渝一定搞错了!
maynle走来撇了一眼我的窘迫样,满脸嫉妒地看着我:“看什么看?!”
明明是她看我!敢怒不敢言,我要是反驳她一个字,我的饭碗就不保了。
她的跟班笑作一团,简直是可以用呼天抢地来形容:“若美姐,绝了!”
maynle瞪了他们一眼:“谁让你说我名字的?走开!”骂是骂了,笑声还是不绝。
白沫渝破门而入,“够了!笑什么笑?”把我拽起来,拖出公司。
“喂!”我踉踉跄跄了半天,“你有病吧?”
他在一旁笑着,无言。他只是把我送到学校里,母校。
我抚摸着车子,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柔情。从前,我们都有过冲动。现在,更多的是稳重…
“摸车子干嘛?搞不懂你。”他抱着手,诧异的看看我,勾勾嘴角,一脚踢开高中时的旧班的门。
粗暴!
“哇!”他这一踢,我看到了班里的女生开始沸腾:“他不会是转学生吧?还这么高这么帅!”“接下来,他肯定和我做同桌,然后…”“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吧?应该是…”
“咳咳,”班主任辅导员在说话,看到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毕业生啦!”
我随即走进来,女生们又炸开了锅:“你自恋了半天,人家早有女朋友啦!”“切,狐狸精。”“哈哈哈!”有人对我翻白眼。
“我们只是回来听一节课。”说着他笑了笑,比了一个“一”的姿势。
“哇,笑了!”女生们再次说起来。
“安静,安静!有没有素质?让别人笑话!”班主任扶了扶掉下来的眼镜。
鸦雀无声。
这老班有你的。
我们坐下来,听了一节课,无非就是讲了讲那些听得让人耳朵烂的知识,以及超级无聊的公式。
这时我才注意到白沫渝。
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白白的T恤衫在晌午的风中摇摇摆摆,与工作时穿西服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知哪里变来了一个本,一支笔,也许是一个对他痴迷的女生送的。
“看我干嘛,我正在听课。”他偏过头来,“高中时这节课我好像睡了一觉。”
我偷偷在心里笑了两声。
“你没有笔记本?”他突然把一个纸条扔过来,把笔也放过来。
“嗯。”我写道。
“我去给你借。”纸上是他清秀的字,不像连笔字,可是又草草的。
“好的。”我扔过去。
啪啦!
他扔过来,很大的响动。
是一个很可爱封面的本子和一支碳素笔。
我把背得熟熟的公式写出来,写了一整页。
但是翻着翻着,掉出一页纸来,旧了,有些发黄。
上面是他旧时写得出神入化的楷体: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而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思念还要故意装作毫不在意”
这是那时,泰戈尔,最流行的表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