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次调研是国家行为,个人承包;国家要历史,私人承包商要赚钱,俺是跑腿儿打工的,这就不多表,不多说了。俺调研的这个村庄叫长峪城,该村位于北京市昌平区流村镇最西北部的太行东麓深山区,村周围呈山窝子形状,生人初一看这个村儿是个闷葫芦形状。如果这个村子真是个闷葫芦,那还真麻烦了,因为太行山老山民称这种地形为‘鬼歇心儿’,意味着山穷水尽。
但是,这个但是不得了,但是出了几代边关、村民、马帮、鞑兵与京畿的故事,但是出了一台台古今大戏,活生生的大戏。就因为一条少为人知的秘密通道告诉我们,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地方,这是个出戏的风水宝地。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您且听俺为您慢慢道来。
一条季节性山溪自古缓缓从沟谷、村脚下向东南流过,流向白羊口,就是昌平著名的白羊城。俺曾经在早春寒风料峭的时节手捧山泉一饮而尽,因为这里的老支书向导说这泉水养人养胃。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超市‘有点甜’的农夫山泉俺没有怀念过,这里的潺潺山泉让俺难忘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天下十三省,长峪城最冷’这是民国时期的谚语,长峪城这里地处偏僻,气候寒冷,地域苦寒,是京西山区与京北山区的结合部;是因军成村、因堡成村的古军营、古村落与进京的重要关隘;其区划归属历史也复杂多变,是既山高皇帝远而又不敢远,和不能远的古代戌守之地,小小长峪城边堡在历史上曾牵连着天下巨防居庸关与紫禁城兵部尚书与皇帝的神经。
长峪城村庄位置就是历史上平西山区与平北山区的结合部拐点地段,已经接近燕山山脉与军都山长城边墙,此地不但有山间小路可往来于大西山与延庆,它与塞外的狼山、阴山和库伦也有一条秘密山路可以通达。长峪城村西北部已经接壤河北张家口的怀来横岭乡,与之只有一道山梁之隔。著名的茶马古道张库大道与这里竟然相联系,这长峪城竟然是张库大道的余脉或余续,这村子竟然联系着天漠、乌兰巴托与莫斯科;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怀来古时也叫怀戎,这里既是神京屏翰,也是北方民族进攻华北与中原的踏板,著名的土木堡之役就发生在这一带,成吉思汗的兵也踏过这里。长峪城的村史就从这道山梁展开,可以说没有这道山梁上的秘密羊肠小路,就没有长峪城这个村庄。这条秘密通道说它是太行山第九陉并不夸张。陉,这个词的本意不是路的意思,尽管可以当路使用。
古时,曾有游方高人云长峪城是个出戏的地方,出戏乃是指,出千古的历史舞台之戏;也出文艺舞台之粉墨戏----山梆子。长峪城这地方为什么出戏?除了古老的风水学说以外,就是还因为从村西北山梁豁口----柞子口羊肠小路过来的不仅有塞外马帮,有猎猎塞北风雪,有驿堡快马,还有威胁居庸、威胁海淀和威胁京师紫禁龙椅的北国胡马鞑兵。任何人要想深刻理解长峪城这个村的村史,皆离不开两把钥匙:知兵与懂戏。
官方文字上说长峪城成村于明,因军设堡,因堡成村,地域特殊。事情没这么简单,容俺细细说来。从历史资料上看,长峪城村不是自然聚合的农耕村落,它首先是大明国家工程;在军事上属于京畿居庸关军事防御体系,是居庸关的西臂或西关节点之一,它与京师的边防安危紧紧相连,也是明代长城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在文化风俗与民俗上,长峪城村属于太行风俗文化和长城风俗文化之混合;是大明王朝古横岭路风俗文化与明王朝国防文化的结合衍变体。但是这些叙述依然是历史矿脉的表层,村里人并不完全认可。从俺的调研来看,历史矿脉表层下面应当还有一层或者说是一层层。
而且,在这一带居然还有柴荣、杨家将、刘伯温与姚广孝与朱棣的传说。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庙居然有黄瓦,文物工作者众所周知,在封建时代除了皇家谁敢私自用黄琉璃瓦?这是逾制,这是大不敬,这是要掉脑袋的!
怎么办?怎样破译这来龙去脉?宝贵的不只是皇史宬、文津阁、国图、首图、北大图书馆或昌平县城图书馆,宝贵的还有人,懂历史懂老事儿的人,他们或许是天选。怎样际遇与发现他们呢?缘分有没有?是否是水到渠成的时刻?无巧不成书,咱们下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