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羲殿,兰亭阁中。
萧奉雪对着阁中摆放的牡丹,临摹了一幅牡丹图。
等画完,他拿着染料刚想给牡丹花上色, 突然手心一阵刺痛,松开了拿着的染料左手,摊开就见左手手心和食指上出现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殷红色的鲜血从手心滴落到牡丹图上,等他反应过来,画好的牡丹图早就被染料和鲜血染脏了。
他熟练的走到一处暗红色的架子前,从一处暗盒里拿出里面的金疮药和白布条,熟悉的给自己上药包扎,也没有叫外面的宫女和内侍,神色淡漠平静,像一个早就习惯孤独的神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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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距离天启皇城几十里外,待在帐篷里月离国世子白麟,看着本该出现在左手心的伤口,喃喃说道:
“又消失了,真是奇怪,从小到大,不管我受多重的伤,得多重的病,都会很快消失痊愈。”
大约是从小打大生活的环境都太过恶劣,白麟虽然有时会觉得,自己若非有这种体质,早就被偏心的父亲和歹毒的继母给害死了,但他还是会因为自己这种异于常人的体质,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
或许,他打心里就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总觉得这种事情,不止是离奇怪异,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收好自己拿出的匕首,这次他把匕首放在了枕头下面,以免再伤到自己。
其实,从白麟记事起,他除了防止身边人会发现自己的特殊体质,也很小心的让自己不再受伤,这次划伤手,已经是他这两年中,受的最重的伤了。
至于被他父亲和继母穿小鞋、使绊子、甚至连这次被坑到天启国为质,他只是心里受了些气,也不是个泥人,没回报给他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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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没有太多的好运会突然降临,如果有,那也可能是其他人,给这份幸运提前付了代价。
“桃兰,杏雨,梅酥、竹荔,你们四个明日把殿下给白麟世子挑选的礼物给带上,陵川、峰谷,你们两个准备好轿子,殿下受不了冷风,记得挑一顶大些的。”
提前一天,明羲殿的陶音姑姑就为明日的举办的大宴做准备,连明羲殿的一处偏殿都被收拾了出来。
又是让人重新打扫换纱,又是放置新的被褥床褥、添置新的玉器字画和名花异草什么的,就是以防跟他们殿下的表哥,可能会过来这里留宿。
因为大雪封路,白麟世子这边的队伍耽搁的几日,等到天气有些放晴了才继续赶路,所以他与预期中要晚了几日过来,以至于明威帝备好的佳宴也推迟了。
等他们到了,也是先在驿馆呆了一日,第二天才过来赴宴。
“咦?父皇、母妃,这月离国的世子和十六弟长得一点不像啊?”
开宴时,萧奉雪坐的位置不是最靠前,也不是最靠后,所以他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八皇姐凤莹,语气娇嗔又甜腻的冲着父皇和刘贤妃说的话语。
“像,怎么不像?你们看他们两个长得最好看,吃东西都选一致的。”
不等明威帝和刘贤妃回答,和八皇女凤莹坐的最近的六皇子奉霁,喝了口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