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湛蓝到没有一点云彩。
平素白日略显清冷的街道变得嘈杂,阮静姝不禁有些好奇,毕竟这条街上可是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如此的金鼓喧阗。
阮静姝“王妈,今儿个怎得如此热闹?”
王妈老鸨朝外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今日可是大将军凯旋的日子啊!”
阮静姝沉下眸子,思绪渐渐飘远,这将军凯旋与她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干她们这行的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更定之后在床上讨好男子才是唯一的出路。
静姝——静女其姝,娴静美好。听名字似是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名字,实则却是这风月阁里的头牌。
王妈“静姝啊,今儿满月也该轮到你了。”
老鸨的这句话将阮静姝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有些惆怅的望着顶格,弹弹唱唱的日子怕是到头了,在这阁里留了三年的初夜终是要交给一个嫖客......
街道上行人纷纷,眸中充满着期望,奋力挤向前只想瞻仰一下大将军的英姿。
边伯贤脊背挺直,目不斜视,望着的方向正是那宫墙所在。
在外征战十载,整整十载他都未踏入过这座都城,如今国泰民安,全都是他镇守边疆的功劳。边伯贤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神色坚毅......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了下来。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唯有这巷子如同刚刚苏醒一般。
今夜的风月阁空前热闹,“状元春宵夜”吸引了众多客人,头牌阮静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长得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无论是谁都想进那扇门,当一晚上的春宵状元。
边伯贤被副将们簇拥着进了阁内,大抵是庆功宴过后来的吧,此时还有些微醺。
没成想正好赶上“状元春宵夜”,副将们开始盘算着怎样帮他们的大将军拿下美人的初夜,边伯贤正想抬手制止,却瞄到朱红纱帐后的曼妙剪影。
一见钟情大概就是那狗血,同样也是那样奇妙,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那喉头涌上的热意是令他无法忽视的。
心底好似有个声音在呐喊:没错,就是她了!你等了半生的女子她出现了......
酒香混着胭脂水粉的味道不断扰乱着他的理智,本就带着些许醉意,如今只是一个剪影便让他沦陷了。
边伯贤“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台下竞价的那些人都看向边伯贤,没有一个再加价的。
周围的副将们瞠目结舌,他们打趣归打趣,但是他们的大将军是真的不近女色啊。
全场大抵只有两人心情绝佳,一是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大将军边伯贤,二来就是笑成了花的老鸨王妈。
王妈“这位公子!今儿晚上,咱们静姝就是您的了,一会儿我带您去柜台结账。静姝在三楼最靠东的房间内,大红花上挂着钥匙。您进去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边伯贤在柜台处付了银票,验票的老者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边伯贤,笑得合不拢嘴!
老者“原来,您是大将军啊!今儿晚上,将军好好玩个尽兴,咱们静姝肤如凝脂,又白又滑,包您满意!”
王妈“对!大将军真是识货之人。今儿晚上咱们静姝就指着您开红了!”王妈也是笑得一脸猥琐。
语毕,王妈正想带着边伯贤去三楼阮静姝的房间。
边伯贤“不必带路了,我自个儿上去就行!”边伯贤被他们说的有些不耐烦,喝了点儿小酒自是心急,话落,便朝着目标疾步走去。
房间内,阮静姝的心中极尽平静,三年来见过的同样的事儿也不少,从她被卖到风月阁的第一天起,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木门外传来锦靴踩踏地板的嗒嗒声,越来越近了,近到可以听清边伯贤粗重的喘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阮静姝起身去迎,刚想脱口而出“这位公子”,结果却被边伯贤捂住了嘴。
小烟嗓吐出迷离的声音
边伯贤“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