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目光收回，缓缓落到他身上，眼眸微睁，喉中腥甜，身子一颤，不断的自嘴中溢出鲜血。
长意怔怔的看着，抱着她的手，身子，都因为极致的害怕而颤抖。
长意“桑榆，你不能死！桑榆！桑榆！桑榆！！”
他迅速为其输送灵力，想要像之前一样使用鲛珠。
这是他唯一的，能想到救她的办法。
桑榆伸手拉住长意的手，想出声叫他的名字，可一张开嘴，皆是鲜血。
看着长意眼眶通红，快哭出来的模样，空闲的那只手缓慢抬起，最后落在长意的头上。
桑榆“摸一摸，就不疼了·····不疼了。”
长意傻傻的看着她，在她抚摸上的那一刻，身体的颤抖仿佛被安抚住了一般。
弥留之际，她定定的看着长意，看他，也看他眼中的自己。
那么清晰的映着她的身影，如同照镜子一样，桑榆在他眼珠里，看见自己流下了一滴眼泪。
眼泪剔透，让她心头感受到灼热的疼痛。
#桑榆“长意。”
她看着他说。
#桑榆“我从未背叛过你。”
这句话，她终于在心里脱口而出，内心深处的遗憾，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桑榆死了。
长意看着她闭上眼睛，头上温柔抚摸的手垂落，看着她停止呼吸······那一刻，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像是一根倏尔极致冰凉，倏尔无比灼热的铁杵，从他的腹部深处穿出，捣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又来到他的心口处。
铁杵尖端，化为千万根银针，扎在他的血管里，密密麻麻，痛得他止不住的喘息。
这痛楚，比当初崖边那一剑还要痛，痛到麻木，痛到窒息。
鲛珠已经从死亡的身体之中飘出，晃晃悠悠，带着桑榆的余温，回到他的躯壳之中。
那微弱到不可感知的温度，却似是想要烧干他的血液。
长意在这一瞬间，竟恍惚的以为，自己好像····也死了。
洛洛“这是怎么回事啊······？”
洛洛几人赶来，看着身前的两人，洛洛颤着声音，自欺欺人的询问。
空明“鲛珠离体，她已经不在了。”
纪云禾不忍心在看，撇过头无声哭泣，洛洛上前，不敢相信这一切，压抑的哭声逐渐崩塌，化作嚎啕大哭。
空明并未上前安慰，比起哭出声的洛锦桑，身前的长意，才是问题最大的。
他安静的有些太过反常。
空明“长意，人死如灯灭······”
空明唤他，长意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空明“长意········”
空明终于忍不住，走上前碰了他一下。
被人触碰，长意像是才回过神，他转头，看了空明一眼。
空明也是这时才注意到，长意的脸色，苍白的，甚至比过了他怀里的死去的人。
他神情麻木，那双黑眸灰败无神。
空洞，无神，又像是被抛下丢弃的孩童，无助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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