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还是熟悉的炭火燃烧的声音。
桑榆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屋顶,便知道,她的寻死计划,失败了。
她无力的笑了笑,抬起手腕,那里,已经被纱布包扎好。
还未来得及再想其他,恍惚间,看到了站在床尾的身影。
放下手,顺着深蓝色衣袍往上,看见了长意面无表情的脸。
从救治桑榆,到将她身上伤口包扎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桑榆醒来,他还是一声不吭是看着她。
一双眼睛盯着她,眼中好似藏着千思万绪,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桑榆看了半响,实在看不出什么,叹了口气。
桑榆“长意,何必……”
何必救她,何必执着。
长意没有回答,他上前一步,在她床榻边侧坐下,眼神似是落在她包扎好,看不见割痕的手腕上,又似是在发呆,总之,并未看着她。
长意“你想求死?”
桑榆虚弱的动了两下,又蹭了好半天,才勉强坐起身,软绵绵的靠着床头。
桑榆“我现在这身子,生死无异。”
长意确定了她的想法,低声呢喃自语。
长意“你想求死。”
桑榆看着他,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和意图,受伤的那只手伸出握住长意的手腕,长意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并未甩开,抬头侧过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桑榆。
桑榆“长意,你不是要报复我吗?”
桑榆盯着长意那如同黑曜石一般都眼睛,那黑眸也紧紧盯着她。
相视的瞬间,桑榆凝聚全身力气,抓紧长意手腕,另一只手果断拔下长意头上发冠上的银簪。
电光火石之间,桑榆握着银簪就要刺进自己喉咙。
就在这一刹,长意另外一只未被握住的手却是一抬。
他掐住桑榆的脖子,将她摁倒在床上,自己也俯身于桑榆身体上方,握着银簪的手,也被他紧握住。
长意"你凭什么了结自己性命?”
长意盯着桑榆,那双眼瞳,暗流汹涌,一直被隐藏压抑的情绪,酝酿成了滔天大怒,他质问桑榆。
长意"谁给你的胆子?”
桑榆沉默的看着长意,偏头避开视线,避而不答。
长意缓慢坐起身,手里抢过来的银簪在他手里化为银灰。
他偏头看向桑榆,手一抬,还躺在床上的桑榆被迫起身被他抱入怀里。
长意微微张开唇瓣,热气喷洒在耳畔边,举止显得暧昧至极。
从耳朵处到指尖,半个身子都因此感到颤栗发软。
桑榆脸上一热,心跳加快,脑中运转,猜测着长意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觉得右边耳骨狠狠一痛。
竟是被长意咬了一口!
这一口用了立,咬得破皮流血,但耳廓处,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印记。
桑榆"你……做什么…”
长意起身,手指抚过桑榆流血的耳畔,血迹登时被他抹去,唯留下一个细小的蓝色符文印记,烙在她的耳朵上。
长意“除了我身边……”
他说。
长意“就是死,你也哪儿都不能去。”
偏执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