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没有权限。”
“ID没有权限。”
“ID没有……”
江瑜儿手下一施力，抽出数据板，心里暗骂一声。B级的权限竟然不能离开这座建筑，这是最初谁都没想到的。
“啧…”时间紧急，虽然1643放了他们离开，但这座研究所毕竟还是艾伯特的权利范围，他执意留住他们的话，两个女孩带着一个重伤员，很难走多远。焦虑之际，带着14位密码锁的门忽然自动开启，温和的机械女音缓缓道。
“ID认证成功，Sky，S级别。”
江瑜儿愣了半晌，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大门。
时近破晓，太阳自东北方云层中露出些边，金晖映在哈娜侧脸，为她勾勒了一层精致的轮廓，熟褐的发丝也浅浅散射光芒。江瑜儿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有劫后余生的新生感觉。门外似乎空气都轻了许多，她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几日来经历诸多变故似乎也抛之脑后，沉郁之感不复。
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转头刚想问问苏笑情况如何，就见那人似是再也无力支撑，倚着她缓缓滑下去。
“笑哥？”
苏笑身子微微发着抖，半阖眼眸，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无力回应，对她的呼唤并没有反应。
天刚刚亮的时候，旅馆进了一行人，老板揉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没仔细看他们的证件就依言开了两间房，强撑着看清了屏幕上转账过来的金额数目，老板摆摆手，趴在柜台上，下一秒就睡着了。
江瑜儿松口气，费力地与哈娜一起把苏笑弄进房间放在床上，轻轻为他盖好被子后才拉着哈娜来到房间内带的露台。
“你哥哥……”犹疑片刻，她吞吐道。
“嗯？”哈娜似是不觉什么，面色如常地看着她。江瑜儿忽然背后发寒，最亲近的人下落不明，眼前这女孩居然还能如此平静。
“我很抱歉……”
“哥哥会回来的。”
“啊？”
“哥哥会回来的，”哈娜重复了一遍，又道，“他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
“你…不担心吗？”
“担心？”哈娜难得露出些不同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什么？”江瑜儿微微睁大眼，惊讶了一下后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从她一开始见到这个女孩，她似乎就没有过多的情感表露出来，一开始以为是生性冷淡的缘故，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如此。
“不知道…是因为不担心？”
“我不知道…担心是什么感觉。”
果然，江瑜儿暗道，难怪她说话也毫无波澜。
“那之前…为什么要抱着我？”她说的是那次她头痛欲裂的时候，哈娜来抱住她安抚的事，按理说缺乏同理心不应该做出那样的动作。
哈娜稍微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从小就不明白别人口中所说的‘感情’是什么，所以就会去观察。”
“嘴角上扬眼尾弯成弧度是笑，笑是高兴。眉峰皱起是怒，或者愁，是消极的情绪。我没有办法很自然地模仿那些表情，但我学会了如何去应对。”
“你那时候头很疼，我想应该是很不愉快的，需要安慰，所以我尝试了一下，似乎是有效果的。”
“只是这样？”江瑜儿颇有些意外，见哈娜点头，她垂目，轻声道，“即使是这样，还是谢谢你。”
哈娜摇头，“我不会对每个人都这样，你让我觉得，我可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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