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的夏天,邢溪微学校放假回国在家。一天傍晚,邢溪微和席一易各自吃过晚餐后,在小区附近散步。
"这次回来准备呆到什么时候啊?"席一易看向邢溪微,眼里含笑问。
邢溪微边活动筋骨边说:"不知道呢,看心情。"
"那我就祈祷你这次心情好点咯!"席一易调皮道。
邢溪微微微一笑,"我觉得,不管我在哪,你都没什么影响吧,反正你都能见着我。我一回家,你就过来找我,我一回学校,你就时不时各种医学会议需要参加,你们医院老是这样公派你出差,单单机票费用,都不够你花吧。"
席一易没有因为邢溪微的话尴尬,反而笑了,"所以要说祈祷你心情好点,晚点走,好为我们医院省点钱啊!"
邢溪微看了看他,然后低头,停顿了一会儿,"席医生,你其实不用这样的。"
闻言,席一易眼里瞬即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尔后用爽朗的笑容代替了失落,语气里混杂着玩笑和认真,"怎么?不用这样也可以追到你吗?"这是一种典型的自我保护式告白,既害怕对方不懂又担心对方拒绝,方出此下策。
听了此话,邢溪微停下脚步,脸色肃穆,这是席一易第一次跟她说了这样的话,以前他明示暗示说过很多类似的话,可从未像这次这样直白。
"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因为没有结果。就像物理里做科研实验,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果,何必浪费时间去周旋。你不必每年为了我攒好假期,然后以什么医学会议的理由飞到英国去。我回家了,你也不用有事没事给我家送‘多余’的饺子。"邢溪微停顿了一会儿,"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以前她也明示暗示说过很多类似的话,可也从未像这次这样直白。
闻言,席一易眼里划过一丝受伤,"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互相喜欢吧。"
对于这话,席一易本人也难免吃惊,他堂堂一位医学大才子,什么时候卑微到如斯地步?
"就算我以后嫁给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那肯定也不是你,你这么优秀,你值得拥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难道你以后要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又不优秀的男人吗?"
闻言,邢溪微笑出声来,"逻辑好像没错。"
"你啊你,伤人的话都说得那么动听。像你这样的女孩,如果找不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简直天理难容。"席一易说,"实在不行了,请你一定首先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喜欢的人?
她有啊!
席一易见她不说话,怔怔发愣,不知在想什么,这样的她,他时常见到,她眼里那抹爱恨交错的眼神,总是莫名牵起他的兴趣。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哭,根据眼睛红肿的程度,她当时哭了肯定不止一两天。飞机上,她一直不出声,呆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第二次见到她时,她在剑桥街头盯着橱窗里的星星在发呆。
他第三次见到她时,他们相约在咖啡馆,她先到,坐在一边,看着窗外的LED大屏幕发呆。
不管哪次见到她,她总会找机会发呆。
这样高频率的发呆,绝对有原因。
"我能好奇问一下,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你不可能喜欢我吗?"席一易打破安静,内心紧张又纠结。
闻言,邢溪微从记忆中抽离,眼神定格于远方,心里揪着痛,"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如果我喜欢上他了,那么以后就只能喜欢他一个人,其他人谁也不可以。"
对于她的诚实,席一易既恼怒又怜悯,语气失落低沉感叹道:"守信用的女孩真不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