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闹钟没有准时响起，林知鱼醒来时指针已经指向七。
迅速洗漱过后，她一路飞奔踩着点进了校门。
被金色晨光笼罩的校园，学生们三三两两向着教学楼前进，时不时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不止是林知鱼形单影只。
又只有她始终形单影只。
“唉听说了吗，黄灿阳自杀了！”
“什么什么，自杀？”
“我去……”
身旁一行少女们喋喋不休的讨论，她也不自主放慢了脚步，任由那些闲言碎语钻入大脑。
黄灿阳？
她在脑海那堆知识废料中努力搜索，终于将这个名字和少年笑得晴朗的脸匹配。
怎么会自杀呢……
“一直受江九欺负，搁谁能受得了。”
江九的名字一并出现，她才大概有了一个原因。
跟着那群八卦少女的步伐，她在思索中坐到了座位上。
同桌范丞丞在她落座的一瞬间就将脑袋凑过来，神神秘秘的开口
范丞丞“你知道黄灿阳跳楼了吗？”
林知鱼不经意瞥了他一眼，手上拿书的动作没有停止。
林知鱼“嗯。”
范丞丞“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呢。”
他习惯了林知鱼的话少，窗边吹来的冷风也没能浇灭他那颗躁动的心。
范丞丞“唉你不是还救过他嘛。”
她抄写单词的手一顿，目光看向讲台前空着的座位，只一瞬又迅速收回，神情依旧平静。
范丞丞意识到林知鱼兴致不高，转过头去和别人讨论。
班主任进了教室，让热烈讨论的学生们停止住。
表面看似平静的早自习没有安抚少年们初次接触死亡的新奇，那些不带恶意却如寒冬般伤人的议论一整天都充斥在校园内。
傍晚时刻，议论声随着少年们的离校而消失。
林知鱼写完最后一笔，轻轻吸了口气，抬头时，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整个校园被寂静笼罩。
她整理书本之时，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再次抬头，一袭黑衣的少年出现在教室门口。
林知鱼认出，这就是昨天楼道里的少年。
他的神情似乎比昨天更加憔悴，单薄的身影在白炽灯下显得脆弱，似乎一拳就会倒地。
两人相顾无言。
林知鱼继续她收拾的动作。
少年抬脚走向讲桌前的座位，将桌洞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掏出，动作轻柔的放进包里，像是在爱护什么珍贵的宝物。
他比林知鱼动作快。
后者也没有注意他，只顾自己的事情。
将包背上的那一刻，她才看到少年站立在过道中看她，眼神里意味不明。
林知鱼“有事？”
黄明昊“送你回家。”
他像是在诉说什么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语气却十分冷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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