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迷雾

旭凤面色难看得很，犹豫了许久终是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哝了一句：“鲜花饼......”

锦觅笑弯了眼，替他把袖挽间的碎渣都抖落干净，口吻亲呢地嗔怪：“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怎么还在袖子里藏吃的东西？”

“还不是为了你，”旭凤看着她笑得看心的样子，心里越发不平，伸手扯住她的脸颊向外拉：“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东西，饭也不好好吃，我担心着你饿或者是魔界的饭食不可口，特地藏了鲜花饼给你，真是没心没肺。”

万万没想到他是带给自己的，锦觅红了脸，拉着他的袖子，爱娇地说道：“呐，凤凰担心我，我自是省得的。”俏皮地眨眨眼：“要不，我把你这袖子给吃了？”

“莫闹，”旭凤哭笑不得地拉起她：“只是听鎏英说你不吃饭，”

用挺拔的鼻尖蹭蹭她的脸颊：“为什么这么不乖？”

呼吸停滞了一瞬，锦觅用手指绕着他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再松开，仿佛这多有趣似的。

她一直没说话，旭凤也不着急，只是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长发，像是在给奶猫顺毛一般，任由她把玩着自己的发丝。

约摸过了许久，久到旭凤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听到她细弱的声音：“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叹一口气，旭凤抬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你怎么会有这般想法？仅仅是因为我知道了你也是重生而来吗？”

锦觅垂着头不看他“……是我害得你那样的，你不理我自然也是应该的。”话虽是如此说的，可是她的手却死死地拽着旭凤的衣角，手指都捏得发白，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这些日子尚且还有几分盘旋在心尖的郁结骤然就消散了，旭凤伸手拉住锦觅，环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从背后抱住她，两人紧贴在一起，极尽亲密。

“我且问你，你说你对不起我，是因为刺了我对吗？”

眼睫止不住地颤动，声音卡在喉间：“是。”

“那你刺我可是真心的，还是受人蒙蔽？”

旭凤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锦觅却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可旭凤的提问还在继续：“那你说不爱我是因为真心不爱我，还是因为体内的陨丹？”

锦觅抬起头来看他，眼里已经盛满了泪水，鼻头也红红的：“凤凰……”

旭凤缓缓低头吻上她的眼睫，锦觅顺从地闭上眼，泪水就顺着脸颊滚落，剔透得滑落在衣襟上。

她耳边万物具籁，唯有他如玉瓷般的温柔嗓音：“从来错的都不是你，只是那些坏人知道我的小姑娘是我唯一的弱点，所以才会一直想要利用她来伤害我，我怪的从来不是你啊……”

“唔……”再也忍不住咽呜出声，锦觅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如果我再信任你一些，如果我再……你就不会那样躺在那里的。”

再也没有比那个时刻还要绝望的时候了，她就那样看到旭凤躺在那冰冷的石板之上，瞬间，神魂俱灭。

旭凤看着锦觅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静默了会儿：“锦觅，你真的不必如此自责的，我们又在一起了不是吗……”

他伸手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看着那棵蓬羽缓缓显现身形，在空中旋转，旭凤负手而立：“当初救我的是你吧，锦觅，从来不是穗禾。”

锦觅止住了眼泪，呆呆地望着他。

旭凤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发髻，是啊，除了这个傻姑娘，谁还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甚至都不留名的呢。

“发现这世袭击水神的人其实是穗禾的时候，其实我就有所怀疑了，如果穗禾害死水神，又是以我的身份，定然对我也是起了杀心，否则不会如此陷害于我。前世之时，我和鎏英也对穗禾起了怀疑，可还未查明真相，我便发现我重生了……”

“而这一世，让我察觉到不对劲之处的，正是你。”

锦觅似是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旭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高深莫测：“你给我的药膳里总是有一味药是蓬羽，此乃烈阳之物，克寒冰之毒，我性至阳，怎会需要此物？况且蓬羽乃是万年神草，你却储备了如此之多来给我吃。”

“唯一的解释是，你心怀愧疚，担心我还在被金丹反噬。只是这反噬之症当时无药可治，连这蓬羽都是我这辈子翻阅润玉的禁书发现的，而你却早早地让我预备服下。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我所服用的金丹定然与你相关。”

他缓缓低下头，凝视着锦觅的双眼

“那么锦觅，现在告诉我，是不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