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凉,妖娘蹲下身子来给屋子里的暖炉添些灵力好维持一夜的温暖,收拾干净了外间,她也不敢往里间走,正要赶紧关门退出去。
目光却被桌子上的木盒吸引了,眼里露出几丝艳羡,将军对锦觅仙子真是太好了。锦觅仙子身体太虚,这些日子那些老仙的金丹什么的就没断过,在外头多金贵的玩意儿在旭凤这里就跟糖豆似地,如此养着,锦觅仙子想来不日便会恢复了吧……
眼睫微微颤动,锦觅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床顶,忽然一下子坐起身来,眼神茫然无措,声音嘶哑:“凤凰!”
听到响动,待在外间的妖娘一惊,面露喜色,隔着帘子唤道:“锦觅仙子你醒了,等等啊,我马上去叫将军!”说着就忙不迭地向外跑去。
旭凤匆匆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小姑娘都快急哭了,转来转去地找他,心里酸酸麻麻地心疼,上前一步抱住她,低头吻着她的发,不住地安抚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感受到他的怀抱,嗅到那熟悉的暖香,像只焦躁不安的小兽一样的锦觅才慢慢安静下来,揪着他的衣襟,小声小声地咽呜着,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害怕。
那哭得发红地小脸让旭凤心里又酸又涩,他虽驰骋沙场,可面对这样的场景也只能无力投降,笨拙地拍着锦觅的背:“不哭了不哭了……”
什么宝贝心肝,平日里那些羞于宣之于口的亲昵此刻只想说上千百遍,旭凤满心满眼都是锦觅,她一哭,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谁知他越是哄她,锦觅越发觉得自己心里软软地,委屈地厉害,本来只是抽抽嗒嗒地,后来干脆伏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旭凤无言,只好抱紧她,不断安抚着。
.......
好不容易不哭了,旭凤唤人打了热水,将毛巾浸湿,去给锦觅擦脸。手指轻轻滑过她脸上的红痕,眼里都是疼惜,低声道:“等下该疼了,用毛巾敷一敷吧。”
锦觅绷着脸任由他摆弄自己,看他擦拭地差不多了,就转过脸去不理他。
旭凤从一旁取了香膏替她涂抹,一边询问道:“怎么还是不开心?”
“你这般厉害,我怎会不开心?”锦觅斜眼睨他,语气爱答不理。
旭凤捉摸着这语气着实不对,可字字句句又确实是在夸他,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那是自然的。”作为六界第一战神,他确实厉害。
……锦觅只觉得被气得肝疼,真是只傻鸟,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是是是,你就是厉害才敢不管不顾地跳下那诛仙台,你才会自己去承担那本不是你的错,你说你这么这么能耐呢?说跳就跳,你是只凤凰你就不怕摔死啊……”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旭凤眸色渐深,极快地俯身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锦觅一下子顿住了所有话语,呆呆地用手指抚着唇:“你…..”
旭凤弯腰抱着她,亲昵地磨蹭着她的脖颈:“对不起,一定吓到你了吧。”
锦觅无言许久,终是心软地叹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腰:“我被吓坏了,我好怕你会出事……”
“你既陪我,日后我定然不会再做这种事情。”旭凤直起身,专注着看着锦觅:“过两日我要亲自率兵捉拿固城王,你,与我同去,可好?”
锦觅回望向他的眼,小手钻进掌心与他十指相扣:“嗯,这世上我最怕的便是与你分离。”
旭凤闻言心里欢喜异常,攥紧了锦觅的手:“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锦觅一下子羞红了脸,咬着下唇,左顾右盼不敢看他,声音极轻:“什么事情?”
“你的入魔仪式。”
傻鸟!傻鸟!傻鸟!现在重要的是那个吗!
锦觅一下子僵住了脸,冷着嗓子说:“不要。”
旭凤未曾想过她会拒绝,顿时愣住了:“为何?”
“我不想吸人血,也不想吃小孩……”锦觅扭捏了一下,犹豫地说道。
旭凤几乎是哭笑不得:“叫你少看些叔父的话本,你看鎏英难道她喝人血吃小孩吗?”
“你如今身体太过于虚弱,又被削了仙籍,再修仙已是极难的。我已入魔,你若是魔身,我也好教导你修炼。”旭凤几乎是半哄半骗,温声细语地说道:“日后我给你渡灵力也方便,若是你想要灵力,我自是会给你。”
总之,在凤凰的哄骗之下,锦觅终归是半推半就地点了头。
然后旭凤就以极快的速度将入魔仪式所需的法阵啊,法器满满摆了一地。就连日理万机的卞城王和魔界长老都立刻被他请来作为入魔仪式的加持人,以免出现不测。
旭凤准备地几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锦觅不知他何时有了这个计划,默了一会儿,就乖巧地坐到法阵中央。
旭凤微微颔首,示意仪式开始。
她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从体内缓缓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磅礴力量聚集在丹田处,但也越来越燥热,发顶也有些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一般
“嘭”地一声,锦觅只觉得视线骤然变低。
待光芒散去,这法阵之上哪有什么水神之女,只有一只通体雪白,分外眼熟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