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酒吧渐渐热闹起来,而他们又坐落在舞池旁最惹眼的位置,来往的青年男性中不乏有几个瞥见了这边的风光。要不是因为苏白身边站着韩诘,他们早就贴了过来。
韩诘见她没太大的问题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头抿了一口杯里的酒。
撑着头缓了一会儿的苏白叫来了服务生,说是让他开一瓶红酒过来。
红酒上桌后,苏白只自顾自地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韩诘劝了好几次都劝不住。他原本还以为她约他到酒吧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原来她就只是真的想“喝一杯”而已。
半瓶红酒入肚,苏白才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杯,趴在桌子上说:“真逊,原来我可以一口气吹三瓶红酒的……老了……”
她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词都入了韩诘的耳朵里。吹三瓶红酒,要知道当初他只用了半瓶伏特加就把她灌得不省人事。她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苏白“哥哥……”
韩诘听到这两个字后,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清醒过来,抓着对面苏白的手,沉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苏白艰难地抬起头,双颊红红的,眼睛半眯着,笑着喊道:“哥哥!韩诘哥哥!”
韩诘的呼吸瞬间漏了一拍,自从苏白上了高中以后就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她说这称呼太腻,而且他又不是她的亲哥哥,这样叫很难为情,于是才开始直接叫他的名字。如今听到她再次这么喊他,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苏白“我好累……我为什么要这么累……”
苏白半醉半醒的,话里带着几分哭腔。她真的很累,像一个溺水却佯装自己会游泳的人,在人前风光,人后有多少苦只能一个人受。
韩诘嘴巴几次开合,嗓子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半晌才出声。
韩诘“苏苏,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白“回家?”
苏白懵了一会后反应过来,快速地点了点头,双手拨开挡着脸的长发,乖巧地站了起来,想要迈开步子走,脑子晕乎乎的,要不是韩诘手疾眼快,她差点超前栽了下去。
感觉到韩诘接住了自己,苏白的双手环着韩诘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喃喃道:“哥哥……带我回家……”
韩诘“嗯,我们回家。”
说完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酒吧,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韩诘没有选择回老宅,而是把车开到了他在英伦小镇买的小别墅。
自从苏白离开后,他也没再回到这里,但却还是定期让保洁公司去清理。打开门虽然冷清了些,但是十分干净。韩诘把苏白小心地放在沙发上,跑到离家不远的自动贩卖机处匆匆拿了一瓶热牛奶后就赶了回来,扶着她的身子让她一点一点地喝下去。
醉酒后的苏白酒品很好,不哭也不闹,只是身体发烫,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
韩诘打了一盆水过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地用冷水浸过的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
等她的身体回到正常温度,韩诘才舒了一口气,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笑着说:“蠢丫头,吓死我了。”沉默了两秒后接着说,“我们回到家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说完低头吻了一下她淡红的嘴唇,脖子上的项链因为重力漏了出来,细细的白金项链上坠着一枚DR的心形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