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执念

叶轻尘“我不想让你去。”

苏白原以为他不会说些什么，听到之后愣了一下。

苏白“为什么？”

叶轻尘将手里的书放回原位，走到她身前看着她。

叶轻尘“你知道的，我讨厌别人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苏白“叶轻尘，你爱我吗？”

苏白很少问这句话，他们相识相爱这么多年，这句话她只问过三遍，加上这一次也才是第四遍。

叶轻尘听后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清晰地记得，她第一次问的时候是确定他们两人关系的时候；第二次问是他向她求婚的时候；第三次……是她流掉孩子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

叶轻尘“你怎么了？”

苏白“你爱我吗？”

苏白直直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叶轻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说。

叶轻尘“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十二年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爱，以后还会一直爱你。”

苏白扯了扯嘴角，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就够了。”说完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Andy，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之前给我说的事，我想好了。画展我下次再参加吧。祝你一切顺利。”

叶轻尘看着她熟练地和人交谈，眉眼间透露出当年和自己一起同商家周旋时的样子。

他以前一直以为，只要把她关在家里，她就可以做一只乖巧的笼中鸟，但他似乎大错特错了。

苏白放下手机，抱住叶轻尘的腰。

苏白“轻尘，只要你开心，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但，你可不可以多回来陪陪我？我很想你。”

叶轻尘舒了一口气，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叶轻尘“怪我，工作太忙忽视你了。对不起。”

苏白“那……陪我去旅行，就一周，好吗？当作六周年结婚纪念的一场旅行！”

看着她一脸期待，眼睛亮晶晶的。

叶轻尘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对她有些疏远，不自觉得有些许愧疚，心理嘴里半句拒绝的话都没有。

叶轻尘“好，不过得等我把手里的工作做完，最晚这周末出发，好吗？”

苏白“嗯！”

苏白放开他，跑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笔记本。

叶轻尘“你这是做什么？”

苏白“我想做个旅游攻略。”

叶轻尘听后笑了笑，走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轻声说：“攻略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叫傅之航去做，你现在还有其他事情重要的事要做。”

苏白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叶轻尘笑着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嘴里宣誓着主权。

苏白立刻明白了他口中的其他事情是什么，脸颊立马滚烫起来，用力推开了叶轻尘。

苏白“别这样。我……我……”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叶轻尘不禁玩性大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苏白“我……我今天不想要……你别闹。”

叶轻尘把她抱回了怀里，双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间游走着。

叶轻尘“你不把我喂饱，我可是会出去偷腥的。”

叶轻尘说话时带的气流弄得苏白的耳朵痒痒的。

苏白想要挣脱他，可叶轻尘就像是提前预料好了一样，将她紧紧地锢住。

叶轻尘“我迟到了一天，你就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难过啊。”

苏白“不是迟到……”

叶轻尘“嗯？”

苏白“不关迟到的事。”

苏白“是……我来那个了……”

叶轻尘“什么？”

苏白“就是那个……”

叶轻尘忽然明白过来，丧丧地松开了她，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苏白“对不起……”

看着一脸歉意的苏白，叶轻尘微笑着揉揉她的头。

叶轻尘“是我疏忽了，不怪你。”

叶轻尘“肚子痛吗？”

苏白“不疼。我吃过止痛药的。”

叶轻尘“那就好。”

叶轻尘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苏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叶轻尘“我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苏白“叶轻尘？”

叶轻尘“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先去洗个澡。”

苏白点点头，走到画架前准备继续填色。

叶轻尘“诶，对了！你今天用薰衣草还是玫瑰精油？”

苏白无奈地看着他，默默吐槽。

苏白“经期不能泡澡。管好你自己就行。”

叶轻尘有些尴尬，笑着走出书房后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叶轻尘“我真是猪脑子。”

尽管他说得很轻，苏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脸上不自觉挂上了一抹微笑。

只是这抹笑容仅仅维持了几秒后又悄然消失，想起这半年来自己吃过的药，苏白的脸上瞬间变得淡然无光。

苏白倚着门缓缓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双臂中。她好想告诉叶轻尘，告诉他自己时日无多，能不能多陪陪自己。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这么做。

叶轻尘天性偏执，遇到事情总是喜欢往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

如果她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工作？

况且她知道，叶轻尘的心已经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了。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告诉他真相他就会嫌弃自己，抛弃自己。

苏白天生骄傲，可尽管如此骄傲的她，也会了为了爱，卑微到尘埃里。

窗外的城市在各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有活力，比起白天，仿佛夜晚更令人着迷。

韩诘手持半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内心深处有个地方空空的。

思考着明明知道病因和治疗方法，却得不到救治。究竟是病人的错，还是医生不够尽职呢？

看到可乐在一旁安静的趴着，韩诘走过去蹲下，摸了摸它的头，自言自语道。

韩诘“可乐，究竟是我病入膏肓，还是她不可救药？”

韩诘“你说我是不是该放手了？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念念不忘。”

韩诘“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可乐摇晃着尾巴，默默听他说着。

韩诘自嘲地笑笑，转身走向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