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严看了眼书案，又问：“如何即为魔？”他低眼看向学生，点道：“慕禹衡。”
慕禹衡站起，心中早是胸有成竹，道：“一是修炼化成魔，即走火入魔。二魔和魔生子，也是魔。”苏书严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坐下。
慕禹衡没有坐下，不解道：“不过老师，我有一疑。”
苏书严面对求知的学生一向大方，他笑道：“请讲。”
慕禹衡道：“若人和魔生子，那生出来的是人是魔？该修习剑道，还是魔道。仙魔两道冲突，若修其中一道身体中另一部分反噬，又该如何？”
苏书严面对他一大串的问题不知如何作答，毕竟这种问题他没见过，也未曾经历过，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按理说，这种事谁都没有经历过，一般老师为了在学生面前树立威严，可以随便回答一个，但他既是远近闻名的仙师，尽管是随便一个答案都有可能成为真理，他绝不能误人子弟。
“只做对的事。”这一直是他坚守的底线。
苏书严起身挥袖准备离开，他淡然道：“人和魔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之后的问题也不会有答案，散堂。”言毕，他高大清冷的背影离开了午学堂。
几个胆大的学生悄悄探头看着苏书严远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待确认他已经走后，学堂里已是人声嘈杂。
可能是因为慕禹衡右边坐的就是林清语，林栎凡便去找慕禹衡聊了聊天。
林栎凡开怀笑道：“禹衡兄，不错啊，都给苏老头难住了。”
慕禹衡谦虚道：“哪有栎凡兄你厉害呢，苏老头都记得你，了不起诶，这里面我估计他就记得你了。毕竟‘剑圣’这个称号，深入人心。”
林栎凡略微得意了起来，但在别人面前他人要保持谦虚。显得琴川林氏教导有方，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
林清语坐在凳子上，偷瞥着苏敛舟，苏敛舟目视前方，透明的眼里好像装下许多，却没人能明白他的心思。
林清语寻着苏敛舟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个地方，却不明白苏敛舟到底在看什么，在想什么。林清语紧握着拳头，抱着好大勇气，道：“谢谢。”
苏苏敛舟目光纹丝不动，可能是想着什么出了神，并不理会林清语。
林清语又道：“不管你听没听见，反正我是说了。”
苏敛舟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冷声道：“我们只是搭档而已，只希望你不拖我后腿，无需道谢，各有各的目的。”说完便离开了自己的席位，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清语呆住了，这种人说话毫不留情，目中无人，哪是什么仙门百家的楷模，和传闻中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林清语生气地揪着林栎凡的衣角，撅着嘴对视着慕禹衡。
慕禹衡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想逗逗她开心，毕竟自是昨日他们关系就不太好，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敛舟要针对一个女孩子。他笑道：“我们的清语大小姐又怎么啦？”
林清语不甘道：“他真的是那个。延陵苏氏的苏敛舟吗，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慕禹衡噗嗤一笑，佩服林清语的想象力。
由于林清语的位置靠门，这一幕恰巧被刚进门的苏敛舟看见了，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顿了顿，不理会地坐了下来。
林清语深深地看着苏敛舟，看他俊美的侧颜，俏丽的双眉，那双永远望不穿的双眼。可惜这脾气实在是太差了。
苏敛舟冷声对前方道：“幼稚。”
慕禹衡有些担心，小声道：“苏桁…”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