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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权利的诱惑是难以想象的

正邪不过一念之间

你随魏旭来到了他的寝宫,环顾这间屋子,随便一件装饰,一处角落,都足够你生活一辈子了。n你曾经羡慕干净的客栈、妇幼的星耀山庄。却不曾想,自己原本该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

魏旭见你想的出神,从桌上拿了一个例子丢给你。你下意识的接住,这才发信,他一直看着你。

你...我不吃梨。

魏旭为什么?是因为谐音分离吗?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说中了你的心事,还是说,做子女的,在父母面前,藏不住任何心事?可他呢?为什么看得出一切,却选择了把绿茶留在身边,当做亲生女儿?

魏旭你很疑惑我为什么,把她留在身边?

他这是明知故问!这些年来,你多受的苦,所受的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忽然变得十分强烈。为什么他没有早一些去找自己?为什么没能在你一次次坠入地狱的时候,拉上你一把?所以,无关什么身份地位,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七个被你怨着的父亲,你甚至不愿看他,转过头去。

魏旭(笑)和你娘一个脾气。

一听到娘亲,你立刻回头望向他。眼神中满是期许,只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关于娘的只言片语。

魏旭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魏旭双眼炙热的望着你,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你看不到一个君王的威严,只看到如同少年般的稚气。

魏旭很久以前,我还年少的时候,路径许国,遭刺客追杀。无意之间,逃进来恶人谷,在那里,我遇上杀炎魔。

你...你叫我娘杀炎魔?

魏旭我遇到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谷主。初见之时,愣头愣脑的,对我这个外来人,满是好奇。

说这话的时候,魏旭严厉,有着难得的柔情。与传说中杀伐果断的魏王,很是不同。

魏旭她收留了我,让我在恶人谷中养伤。虽然看上去,她狠辣冷血,对众人也是手段阴毒。但我知道,她心底也是有善良的一面,甚至有些幼稚。不然他就不会救我了。她只是因为身为魔族,自小遭遇太多背叛与伤害。痛的怕了,便知道这害怕的滋味。于是,她学着让旁人去怕她。因为知道,被人怕,总好过被人欺负。

你...(冷漠)所以你觉得应该理解她?

魏旭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理解她?

你...不,她不需要被人理解。

魏旭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回答,其实杀炎魔也好,你也好,都是难以被世间所理解的存在。魏旭或许以为,你们是需要被理解,但事实恰恰相反。旁人的理解,对你们而言,反而是最没有意义的。

你...我深知背叛与伤害的滋味,也深知人类有多么欺软怕硬。所以,做魔女是我的选择。可我从不认为,这个选择需要旁人的理解。我知道,既然做了魔女,迟早要还!但为了活下去,无论杀了多少人,害多少命。我都会毫不犹豫,同样的,我也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旁人凭什么理解我?有什么资格理解我?不矫情吗?

魏旭原来,是这样吗?

你...你真的了解她吗?

这个问题,魏旭无法回答。他沉默良久,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后来呢?你们发生了什么故事?

魏旭后来,我与杀炎魔相爱,在恶人谷成了婚。杀炎魔这个名字,就是那时候,我得知的,她说她很喜欢。一年后,杀炎魔怀上了你。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本以为,会这样一直相爱下去。

你...可是并没有。

魏旭神色有些哀凉,他眼神飘向远处,似乎深深的陷入了回忆。

魏旭我当时之所以被刺杀,乃是身为太子的皇兄所为。为了巩固他的太子之位,不惜对我痛下杀手。我想着,这样的亲族,这样的国家,不回也罢!其实,我不明白,许巍飛为何能接受国家对他的背叛?但那个时候的我,是无法接受的。与其回去,倒不如在恶人谷,与杀炎魔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年后,皇兄病逝了。父皇子嗣单薄,皇弟又年幼。能继承大统的,只我一人。

你...(冷笑)所以,为了皇位,你回去了?

魏旭权利的诱惑,是难以想象的。

你...还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说辞罢了!

魏旭你没有得到过权利,所以不知道权利的可怕之处。当你得到过,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手了。

你...你可以选择权利,但为什么,要放弃我娘?

魏旭魏国的王后,不能是一个魔族......

你...原理如此,原来....如此....

你将这话呢喃了两遍,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甚至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你...因为是魔,所以做不得你魏后,你是这么跟我娘说的?

魏旭我并没有告诉她。

你...(惊讶)什么?!

魏旭初遇之时,我怕会惹麻烦,并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所以,在我离去以后,她并不知道我去了哪。

魏旭眼底溢满了内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你...你很内疚?

魏旭我也是没有办法,若她知道以她的性子,便会如你今日这般,来魏宫大闹。那时候,我根基未稳,万一出了岔子,她与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所以抛下怀有身孕的她?让她想找你都找不到?而到了现在,你却仅仅只有内疚?

魏旭疑惑的看向你,或许在他看来。他的内疚,对一个女子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你...几笔那你不知道,我娘被囚禁在星耀山庄。那半年前她被正道杀害的事,总不会没有听说吧?

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终于问出了口。

魏旭嫣儿,我是一国之君,你要我做什么?

他这话问到你了,你的确不该要求一国之主去做什么。光是这四个字,足矣是最不可撼动的理由。

你...(苦笑)那尊贵的王,你要我来,又是要做什么?

魏旭我希望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让我来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你...那你不嫌我也是魔吗?

魏旭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手中无权的王了。对你,对杀炎魔,我皆有一分亏欠,想要偿还。

你...你想抛弃的时候,便抛弃。你想偿还的时候,便偿还。这么些年,你有想过我妈?

魏旭当然,杀炎魔失踪后哦,我一直再找你。六年前鬼云楼“你”送了回来,可我总觉得那里不对。于是,我命云穆海去窥探了“你”的心,他告诉我,那个回来的“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你早就知道了?

魏旭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派他们继续寻找你,可整整五年,一点线索都没有。知道半年前,方有了你的消息。

你...既然知道找回来的人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魏旭可能因为她太像杀炎魔了吧。即便只是长的像,我也想多看看她。

你...(冷笑)是吗?可惜那张脸现在已经毁了!

魏旭微微一惊,他看向内侍。内侍一脸为难的与魏旭耳语几句,听完,魏旭恢复了平静。

魏旭(冲你道)是你毁的?

你...我毁的。

魏旭(与内侍吩咐道)毁了便毁了吧,纪要要毁,便毁的干净些,整张脸都划花吧。

内侍是。(说完便退下)

你...(惊讶)你?

魏旭嫣儿,答应父王,留下好吗?

这样的一个爹,是你从未想过的。可他终究是你的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到底是走是留,你一时也无法决定。

魏旭我不会逼你的,但我希望你现在这里住几日,想想清楚。好吗?

魏旭这个人天性高傲,从未哀求过人,但他刚刚的语气,你是听出几分求你的味道。

你...我可以在这儿住几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魏旭好。

你...你不问我,是什么样的条件?

魏旭你想让我放过许巍飛?

你...(惊讶)你知道?

魏旭女儿的心思,当爹自然知道。许巍飛的确是个人才,但我之所以想留下他。并非,只是因为他的才能。他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我想看看,他是否会做出,同我当年一样的决定。不过,为了我的女儿,我愿意放弃这个答案。

闻言,你鼻头一酸,却强装镇定,不想被他发现。虽然他对不起你和你娘,但就算是为了许巍飛,你也要留下来几天。或许这几天,会让你心中的想法,有所改变。

————————

内侍蓝小姐,这便是您的房间里!

你被内侍带到了一间华丽的寝宫,这屋子看上去,甚至比绿色那间还要好。

内侍大王吩咐了,您的吃穿用度,皆是以公主的标准,要给您最好的。您有什么需要,与咱家说一声便是。

你面无表情的冲他招招手,内侍连忙过来,将耳朵竖到你面前。

你...(冷漠)出去!

闻言,内侍面色有些尴尬,但不敢多言,连忙赔笑着出了门。他这一走,你终于清净下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是身体累,还是心累。你觉得脑袋愈发沉,想要好好水上一觉。可鼻尖不适的痒痒起来,你伸手去抓,却抓到一缕发丝。你呆呆睁开眼,发现云天啸也在呆呆的看着你。

只见云天啸站在你身后,用自己的头发丝,在你脸上挠痒。你突然一醒,吓得他要往后退。你手里抓着他的小辫子,他这一退,直接被扯下几根头发,疼得龇牙咧嘴。见状,你连忙松开他。

云天啸笨女人,你要杀人啊?!

你...谁叫你大晚上跑到别人姑娘家房间里来?我没一掌打死你便是好的!再说了,不过掉几根头发,用得着杀猪似的叫吗?

云天啸你说谁的猪?!

你...很明显,这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我不是,那另一个一定是!

云天啸你这女人,说话越发狠毒了。

你...跟你学的。

云天啸好,你狠。那我在魏王寝宫中发现的东西,想必你也没兴趣了。

你...(脸色一变)你找到什么了?

云天啸(佯装咳嗽一声)你猜。

你...(生气)云天啸!

云天啸(双手搂住自己)你可别吓我,比若吓我,我便忘了。那你可就不知道,魏王宫里到底有什么。

你...你想怎么样?

云天啸露出得意的表情,直接坐上椅子,再将两条长腿搭在木桌上,一副大爷的模样。

云天啸这两日可是累坏我了,若又哪家小娘子,给我揉揉肩,定是极好的。

你转身便要往门外走,云天啸连忙转过头趴在椅子上。

云天啸喂,你干嘛去?

你...帮你去找小娘子,这宫里环肥燕瘦,什么样儿的都有。

云天啸(连忙道)不行!!!

你...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要小娘子吗?!

云天啸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你,靠回椅子上。

云天啸大晚上的,咱俩孤男寡女,让人家知道,多不好啊。你若再叫个小娘子过来,我的名声传出去,好难为情啊。

你...(无奈)你觉得,你会比我难为情?

云天啸咱俩都会,所以这肩不揉也罢!

本就是吓他一下,见他服软,你便走回屋里。

你...所以,你到底找到了什么?

云天啸(作死)你叫我一声天啸哥哥,我就告诉你!

你...(敷衍)天啸哥哥......

虽然叫的十分敷衍,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声天啸哥哥,听在云天啸耳中,便是情哥哥。

你...你傻笑什么?

云天啸啊?没有啊,我才没有很开心呢!

云天啸似乎占够了便宜,也不再为难你。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你面前。那是一张十分旧的纸,可能经常被人打开来看,于是磨损更加严重。你仔细的接过来,放在手中打开。

你...(惊讶)语嫣谣?!

云天啸这是我在魏王寝榻上找到的,放在那里,该是天天都要看一遍。

那纸上,赫然是一首诗歌,而落款处写着:三郎囎杀炎。而“三”,正是魏旭以前的排行.....

云天啸应该是魏王送给你娘的。这么些年,他依然留着,想必是对杀炎魔念念不忘。

你...语嫣谣....语嫣...原来,这便是我名字的由来.....

原来,当年裹着你的襁褓里,语嫣二字,是这样来的。这首诗,每个字都写满魏旭对杀炎魔的爱意。

而你的名字,正是他们爱的见证!可即便,是如此深沉的爱,最终,还是没能敌过权利。

云天啸笨女人。

你...(回过神)嗯?

云天啸忽然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干脆舒服的吧手搭在了你头上。

云天啸你脸都成苦瓜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你应该珍惜当下,及时行乐。

你...云天啸......

云天啸(天真)嗯?

你...(怒吼)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只听一声惨叫,云天啸便被你丢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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