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王源浅浅的笑了起来,随后跨出电梯,走到地下停车场。出乎意料的是,负一楼的停车场并没有什么记者,或许有也只是躲在一边拍独家,我的反抗在王源的目光下显得无力而又好笑,所以在我明白了反抗无效后,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你的车在哪?”王源好笑的看着我装鸵鸟,出声提醒我此刻的囧样。
“那辆蓝色的保时捷新款的718卡曼S。”我将兜里的钥匙递给他。
“王源,你会开车吗?”
“阿诺,你还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四年前你说我还不算男人,难道现在我还不算吗?”他将我放下,为我打开了车门,顺手拿走了我的钥匙。
“嗯啊,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是男人的后面那句吧?”我用右手关上了车门,他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记得。”王源的脸一下子全黑了。
四年前我曾在王源面前骂辛以宁,“真正的男人都是禽兽”这句话此刻无疑成了制冷剂。车子被王源发动,他专心的开着车,我用车上的纸巾拭擦掉顺着指尖往下滴的血迹。
“阿诺,你没有在以宁哥家里住了吗?很久都没有见过你了。”王源看着前方的路况,和我搭上了话。
“没有了,已经搬出来很久了,其实两年前就在外面买了房子,只是一个人懒得做饭,所以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在辛以宁那里混吃混喝。最近这半年辛以宁回了日本,估计有些事情要办,所以那栋房子几乎也是空荡荡的,我就自己在家吃饭了。”我不在意的解释道,看着日新月异的A市,眼中有什么略过,但最后归于平静。
“我也打算从家里搬出来呢,最近很多粉丝还有记者都围在家门口,爸妈出行都很不方便,所以我考虑在外面买一套房子。你住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我回过神看着王源的侧脸,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就问问,以后去串门也不至于不知道地方。是哪里?”他依旧紧追不舍。
“蔷薇街223号。”我还是败给了他的锲而不舍。
“蔷薇街?那里离南方不是挺远的吗?你怎么会选那里?”王源诧异的问着我。
“安静。而且我并不是只有南方这边的工作,蔷薇街离L.E杂志社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我每天还需要负责处理L.E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清闲。蔷薇街那一块的环境不错,又僻静,人也没那么杂,适合我这种时不时就出点新闻的人。”
我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对于这样兵荒马乱的生活其实已经开始厌烦,父亲是了解我的,他给了我时间,也预言了我的生活和工作。尽管我是那么的反感他的独断专权,还有些穷兵黩武,但是他是我的父亲,在对我的掌握上比任何人都深刻。
每一个人都需要不断地挑战来激励自己,这样的斗志昂扬,才会洗刷掉碌碌无为带来的失败感,我们都需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尽管马克思在我的认知里依然是活在另一个星系的大人物,但不可否认,他预言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个人的人生。
而我,是一个很容易就失去动力的女人。很多事情做得太过容易,反而失去了应有的激情。主持是,拍摄是,策划依然是,在掌握后,我只是一边又一遍的利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的生活让我对未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待。从某一刻开始,我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王源不再说话,天知道他又在计划什么,对于他隐形的腹黑,时至今日,我早已了解的透彻,再也不奢望他会是一个单纯的小绵羊。他将车停在停车区,随后为我打开了车门。
“臭小鬼,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
我果断的闪开他伸过来的手臂,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车门关上,扶着我的肩膀,进了医院。
“阿诺,你说,为什么你要那么的倔强?”王源低低的在我耳边叹息着,我站住了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喜欢,被怜悯。”我在拐进医生的办公室前,轻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没有跟进来,我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他低头倚在白色的墙上,细碎的短发遮住了他的双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