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第一次享受系统如此的待遇——系统进行控制这个房子,安室想要什么系统就会把东西送到安室身边,但是代价就是系统在这段时间无法实体化。
[说起来,这样的副作用其实不错呢。]安室躺在床上享受系统送来的橙汁,[想当年为了逃避上学,什么发烧感冒肚子痛的理由都用过了,没想到如今虽然眼睛看不见也能不用上学。]
【事实上,你需要趁着现在看不见,去练习球感。现在可是个好时机——】
[但是我想你太高估我了系统。]安室打断系统,回想起自己根本接不住草本的球的事情。
[我现在就算睁着眼睛也只能勉强打到球。你觉得我可以闭上眼睛找什么球感了吗?]安室问道。
[……每晚睡觉你再躲在我脑子里来场人物模拟比赛就好。]
安室沉默着眯上眼。
系统早就料到了吧?之前和汸条绪在网球场的相遇,是系统一手设计的。也不知道他那种“你会做出正确选择并且避免原剧情”的蜜汁自信从哪里来的,好在安室顺利阻止了剧情,不然……现在自己要瞎一段时间,不知道他有没有预料到呢?
安室感觉有些冷。
系统在这个世界能做的很少,给予安室这个世界的信息,陪伴她完成任务,给她它计算过最正确的选择。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现在有个人闯进安室房内要抢劫,系统如果无法操控这个房间,对于安室的生死,它也无能为力。
他帮她,也利用她。安室无法衡量帮助与利用各自占的比例,只能说服自己尽量去相信他。
不然……
可就太难受了。
安室张开嘴准备说话,但是系统打断了她。
【我会努力的。就算现在没办法实体化,但我可以帮你创造其他的可能。】系统说完这句话,安室再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回答了。大概是做它能创造的可能去了吧。
安室沉默了一会儿——
“大哥其实我想上厕所……”
【……】
安室摸着黑,慢慢探询着前面的路,按照记忆来到厕所。就在她离开厕所之后,来回在房子里面走动,可是却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因为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家,所以她也不知道这家是什么样子。
[我还真是蠢到一种地步了……]
安室一边寻找方向,一边呼唤系统君。但是遗憾的是,系统君一直都没有答话。于是安室就开始在家里瞎转。这时,安室摸到了她的球拍,这说明她现在来到了门口。她把球拍拿了起来试了试挥拍。
感觉还不错。当视觉没办法是用时,其余的感官全部放大,所以挥拍的时候会发现一些曾经忽略的东西。安室慢慢调整自己的动作,一边挥拍一边发呆——
说起来,冲级之后似乎系统说了一个[四球]的什么技能?
安室停下挥拍,抿了抿嘴唇。
[或许,应该按照系统君的方法试着去练习网球?在院子里面小心一点,大概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安室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去练习一下。顺便看看所谓的[四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安室摸着走到自家的院子里。她很庆幸系统安排的她的[家]是个有院子的地方。她来到自己后院,按照感觉来到之前一直和系统练习的地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面前应该是一堵墙,四周没有任何障碍物,安全可以保证。
安室从院子一边找到了球框,从里面拿了几个球装进口袋备用,回到原地点开始练球。
安室右手拿拍,左手做着发球的姿势。黄色的球一下又一下的在地上反弹,回到安室的左手。
球反弹回到安室手上的时候,安室顿了顿,将球扔到天空中,发球。动作连贯自然……
可惜什么东西都没打到。
随后她听到自己右方出现球落地的声音……
一只乌鸦从天空上飞过……
安室重新拿出球准备发球。
[冷静下来……现在必须练习好球感,越前在被灭五感之后也能接球,我也可以,也可以……]
事实上安室这只是豪言壮语。
水平就是有问题,她没办法像越前这种天才一样,她的级别仍旧是菜鸟,加上连视觉都没有了怎么可能闭上眼睛发球。那些成功发球并接球的事情完全是安室的想象。在原来的世界也是这样——安室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在低谷之中爆发,像每一个二次元热血动漫的男主角女主角一样,一举拯救所有人与水火之中!
扯淡。
安室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感受球的位置,努力尝试把球发出去。现实是很骨感的,安室练习无数次的发球,如今只能碰到球拍边,连打击墙的声音都没有。很着急,不甘心,没办法。
就在安室满头大汗发第十七次球的时候,球终于成功打在球拍中间,发出去击中墙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安室愣了一下,[打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室终于完成了练习的第一步,击中球。
安室忍不住勾起弧度,深呼吸,用力握住球拍。她努力倾听,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感受到心脏的鼓动。安室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庭院里居然有这么多美妙的声音,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风吹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十六次击球,第十七次成功把球发了出去。二十三次尝试接住从墙壁那里弹回的球,八次成功接到并进行打回。二十六次进行二次打回,三次成功。
安室反复练习,直到她刚才踩到一个网球跌倒在地。
安室站起身,握紧球拍,抓着一个球抛向空中,用了不到两秒。
“彭——”
……
安室她啊,太弱了。就算是个小小的,在小说中连面都没有露面的白里穆子她都打不过。
黑暗中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但生活还要继续,安室还是想回家。
【这幅样子让我觉得——你或许真的能做到哦。】
系统带笑的声音响起,安室放松了下来,丢下球拍躺在地上,身下是土地,安室毫不介意。她放开手脚,嗅到了一点土地的味道。
[失踪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嘛,刚才我回到空间里面帮你改了一下剧情,接下来不二周助以帮你辅导功课来到这里。因为你眼睛的问题在这个世界很麻烦解释,所以我给你开外挂了……你现在的设定是有眼疾的少女,时不时就犯病。】
[“时不时犯病”你为什么要重读……]
【不二周助的到来你可以猛刷好感度——你的班主任是不二周助的阿姨的姐姐的表亲。文中你的班主任很喜欢你,怕你功课跟不上所以拜托不二君帮你在眼镜看不见这段时间补习。】
尽管对不二周助,安室有种莫名的抵触情绪,但是这样的安排比起让手冢过来教导要好得多。能刷一点好感是一点,这样她的胜算就更大。
【等眼睛好了之后,多去网球场转转吧,尽管几率很小,但是你还是很有可能遇到正选的。】
安室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回到房间,[我知道了。话说我的眼睛怎么办?在比赛之前可以恢复吗,还是说因为我的鲁莽,副作用叠加,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别担心小绘子,眼睛在不二补完习之后就会自动恢复。】
[小绘子这是什么称呼啊……]安室忍不住微笑起来,没有说话。
世界上还有一种人,是跟着别人的话的情感走的笨蛋,这种笨蛋却有神奇的调理心情的能力,简称山那边的一只板蓝根。